梦哥儿的瞳孔急剧收缩,她仿佛溺在水中的人,徒劳想抓住一根半点的稻草,却发觉,水里连一片浮萍也没有。
楚朝露拿着青色的瓷瓶,在她半张完好的脸上慢慢划动,冰凉的触感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醉生梦死,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瓶子终于划到了她的唇边,梦哥儿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想挣扎,她想喊,想哭,想求饶,想问为什么,但海草捆住了她的手脚,封住了她的嘴巴,让她除了呼吸,什么事也做不了。
一滴微苦的药液滴入了她的嘴巴,她平静了下来。她的鼻子首先失灵,接着眼前一片黑暗,喉咙里再发不出一丝呜咽,连每块肌肉,也调动不了,灵魂脱离了她的身体,她仿佛成为了一个提线的木偶,如果没有人支使,动也不会动了。
半醉的敖方只觉得手腕像被烧焦了那么烫,大量灵力从他身体内流失,他看着手腕上那一点血色殷红的痣,心中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他勉力挣扎着,去了别院。
背对着他的身影看起来无比眼熟,那个朝思暮想的背影,那只纤细白净的手,正托着一个瓷瓶,将一种黑色的液体灌入状若痴呆的梦哥儿口中。
“你在做什么?”敖方又急又怒,想运功阻止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却骇然发觉,自己的手也抬不起来了。
楚朝露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平静道:“不干什么,报私仇而已。真巧,你自己送上门了,省得我再去找你。”
她看一眼敖方和梦哥儿一模一样的症状,心中一动,暗想梦哥儿善于用蛊,肯定给敖方下了一种可以感应的蛊,要不然怎么他能这么快感知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呢?
她笑了笑,醉生梦死,会让一个人失去五感,丧失行动能力,变成一团没有生命力的烂肉,真真是活着不如死去,如果梦哥儿恰巧给敖方下了什么能够加强双方感应的蛊虫,倒省了她去分神对付另一个。
楚朝露将最后一滴醉生梦死送入梦哥儿口中,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两人,将瓷瓶轻巧地抛在敖方脚下,瓷瓶撞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毫不留恋地离开,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出了东海,吐出一口恶气,前世憋屈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待她回到幽冥之海,看到曾兰亭窗户内飘出来的温暖灯火时,心中有了淡淡的暖意。她的脚步经过曾兰亭的房间,顿了顿,又接着走到了玫瑰城堡的最深处。
“清辞,我来看你了。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尽量去弥补从前犯的错,也请你再等等我,好么?”无边的黑暗中,清辞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女声,这次的声音里,带着温柔缱绻的留恋,也带着一丝别离的决绝。
他本能想伸出手,抓住这个声音,楚朝露的头埋在他的心口,并没有察觉到他手指细微的活动。
半晌,楚朝露一脸平静地离开了这里,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照射在幽冥之海,她和寂夜魔君、凡界王三人,低调开始了新征程。
东女国在西海之滨,虽然之前很少有人真正去过那里,但作为地头蛇,西海龙王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内幕。因为和其余三海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楚朝露大大方方去西海拜访了敖闰。
敖闰一边擦汗,一边接待了几位“贵客”,听明了来意,才放下心中忐忑,他从西海的文库里调取了东女国的详细堪舆图,一脸小心地指着东女国和西海的分界线,解释道:
“这东女国原是西海上的一座小岛,岛上全是女子,且大多是修道之人,大约三百年前,就和西海签订了互不打扰的协定,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眼见楚朝露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之色,敖闰连忙补充道:“不过上一任东女国君在签订协议时,曾留下了信物,我可以试着和那边联系一下。”
敖闰回了寝宫取信物,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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