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阐两教?”
刘纪闻言一阵沉默。
是啊!
自己怎么忘了,此番魔军被尽数斩杀,就连罗睺走抵挡不得,却非是玄天教出的手,而是人阐两教呀。
张无量道:“兄长,那人阐两教如今全力相助大汉皇室,更是将西牛贺洲的大军也召了回来,便是要解决这南瞻部洲所有的乱象。此番那帝都之内别的不说,定是密布两教弟子,别说是你,就算是大罗金仙入得其中,恐怕也难以脱身。”
刘纪继续沉默。
好半晌之后,才缓缓道:“可杀母之仇,天地可鉴,我又怎能不报?”
他抬起头,眼中一片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一袭记得当年金砖碧瓦之下,母亲被活活打死,甚至最后头颅都被斩了下来,被他那几个好兄弟当球踢的画面。
“狗杂种,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杀你呢,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来跟我们一起踢球,喏,看到了吧,把球踢过来。”
高高在上,带着嘲笑和戏耍的语气,不但没有让刘纪丧失理智,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跪倒在地,将他们说的那颗“球”抱在怀里,也不理会沾染在身上的鲜血。
“踢过来,不踢过来,你就去陪你那个卑贱的奴才。”
“快踢!快踢!刘纪,你是不是找死?”
“老子让你踢球,你没听到?”
一声声厉喝,嬉笑,宛如刀子刺在刘纪的心头,但他出奇的没有流泪,也没有愤怒,反而缓缓地将怀里的“球”放在地上,继而站起身来,左脚后退半步,右脚用尽力气,狠狠地踢在了“球”上。
他忘不了,那一刻的鲜血淋空。
更忘不了离开帝都时他发下的誓言:“待我回来之日,这满城鲜血将会绽放成最好看的烟花,母亲,那是我对您的祭奠。”
这些年,他日日夜夜不在想着回去,哪怕是以身饲魔,哪怕是被魔头控制,他都没有任何的反悔。
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回去,去那座令他此生必要毁去的城池。
“我不甘心!”
刘纪脸色狰狞,浑身魔气涌动,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
张无量也诧异于他身上突然迸发的强大杀机,不由愣了愣,旋即便道:“兄长,你有逆天之志,小弟诚为钦佩,此番小弟跟你说那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兄长留在我这军中,小弟不才,愿意尊兄长为主,与这天下大势争上一争。”
噗通!
张无量说罢,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但身子却笔直的,目光烁烁的盯着刘纪,期待他的回答。
“什么?”
刘纪眸中神芒一闪,见他不似作伪,却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问:“为什么?”
张无量道:“因为我需要大兄。”
“哈哈哈哈……”
刘纪好似听到了某个天大的笑话,但却笑到一半戛然而止,盯着张无量道:“你唤我一声兄长,所以你说这话,我就当你是说真的,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迎着刘纪的目光,张无量毫不后退,依旧道:“因为我需要兄长,我的大军更需要兄长。”
一字一顿,字字沉重,掷地有声。
刘纪微微一怔,缓缓道:“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你们会选择我?我知道你手中有人,更有玄天教的支持,就算没有我,这南瞻部洲广袤,人阐两教再强,你等也未尝不能分一杯羹。”
张无量道:“原因很简单,实话告诉兄长,我玄天教要的不是这一隅之地,更不是这南瞻部洲,而是这三界六道。不错,你说我有实力,也有底气,完全可以自己去争去抢,但我们还是需要你。因为我们缺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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