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如果他想要,她是逃不掉,男与女力量的悬殊,生来就注定了的。
千寻听见自己呼吸紧张的声音,心里,到底有些颤意。这些年,碰过她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那还是在他双目失明的时候。
他从未见她的身体。
那时候的自己,还真的是任性啊,爱一个人,不计前因后果,甚至没有想过,如果手术失败,该怎么办。
年少时的爱,总是那么地纯粹干净,不像现在,顾虑太多。
纪君阳的触碰,千寻其实并不反感,甚至有些渴望,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面对曾经爱过且一直不曾放下的男人,怎能无动于衷。
千寻有些发呆,睁开眼睛,半天才讷讷出声,“你”
纪君阳已经翻身而下,顺便将她散乱的长发理了理。
他怅然若失地轻叹,低沉的声音醇厚而落寞,“可是,不是现在,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有些东西,我尚不确定,但我会去确认。”
丫头,你可知,你曾霸道地说,“除了我,你不能再有别的女人。要是被我发现,我就把给你给阉了,让你不能再祸害人间。”
那时候的你,是多么地放肆啊。为你这句话,我信守承诺,可是,你呢
千寻缓缓坐起来,额前的长发顺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来,遮住了她两侧的脸庞。她很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不能说。
“睡吧。”他突然地将灯光熄灭。
黑暗里,纪君阳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盖上被子。
再一次同床共枕,隔着五年的时光,隔着咫尺却如天涯的身份距离。
夜不知到了几更天,她毫无睡意,靠在他的怀里亦不敢乱动,假装睡去,听见他渐渐均匀的呼吸。
“总有一天,我会找出,你所有的秘密。丫头,你跑不掉的。”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像是梦里自言自语,又像刻意说给她听的。
千寻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眼里一片酸涩,无声的泪涌出。
纪君阳,你可知,我曾想,等你复明之后,与你分享我所有的小秘密大秘密,可是多年以后,你却成了我心底不能言说的秘密,可我,谢谢你还记得我。
浓淡相宜的眉下闭着双眼,有清晰分明的修长睫毛。脸廓线条流畅,直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紧抿着。他看上去疲惫又安静,睡得毫不设防。
千寻几乎有点不敢相信,她离他如此地近,近到可以触摸到他一夜新长的胡渣。
一个人的位置,睡两个人,毕竟委屈了他高大的身躯,大概是有点不舒服,纪君阳稍微动了动,那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顺着他的动作,被他踹离。
千寻几乎下意识扯过被子,再为他盖上去。
她经常为安安盖被子,安安睡觉也是这样地,一点都不老实,半夜常将被子踹到床下。
原来,那都是遗传,父女俩的通性。这么大个人了,睡觉也不老实,也只有在这时,她才觉得他是那么地真实。
纪君阳却在这时候醒了,他睡眠很浅,可能与年轻时的经历有关,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惊醒。
睁开眼,抓着被角的千寻,近在一抬头便可以亲吻到的距离。
她的一只手还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柔顺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丫头”他轻声叫出她的名字,有些迷离,如梦似幻。
千寻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睁开了,幽深的眼眸,倒映着她的影子,好像要将她的整个人,和整个魂都吸进去似的。
她如触电般地缩手弹开,“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可能,因为弹开的力度太大,又想坐起来,那支撑着上半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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