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在甄姻因为小昭的举动而愣神时,耳边传来了张梅的声音。
“师姐?”甄姻不解地看向丑仙姑。
“桃严”张梅没有理会她,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短刀刀柄上的两个小篆,蹙眉沉思。
半晌之后,丑仙姑终于再次开口。
“你不能杀他!”
“那我们要将这小贼押府衙吗?”甄姻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她刚才也只是羞恼难耐,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之后,同样不想在一个幼女面前杀人。
白崖一直以为甄姻追上来之后,就只能鱼死.破。
实际上,这两个法家门人为了守法,连血刀客暗杀郡守鲁元都要阻止,怎么可能非杀他不可。最多也就是将他逮捕归案,交给官府处理。
甄姻之前用剑伤他,其实也是为了解救被挟持的小昭。白崖以己度人,才把局势搞成现在这样,身上的剑伤只能算是自作自受了。
“抓人犯是捕快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张梅淡淡摇头。
“啊?!”甄姻有点傻眼,支吾着问道,“可是师姐之前不是还说一定要阻止血刀客杀人炼心,扰乱法纪吗?”
“嗯,不错!”丑仙姑头看着甄姻,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师妹,我来问你,我们法家门生最忌讳的是什么?”
“知法犯法,执法不公”
“你记得很清楚!”张梅朗声说道,“我后黎门生遍布列国朝堂,君王依靠我们,官吏畏惧我们,百姓尊重我们,盗匪见了我们如鼠遇猫,哪怕是宗门同道也对我们忌惮不已,为什么?”
“只因正邪善恶都懂得这世间可以无君无王,可以无仙无佛,却不能乱序无法!”张梅凤目泛彩,平静地说道。
“修文的后黎门生出世为官,为列国明正法典,维护世俗纲常。而习武的武堂弟子则隐世修行,守护世俗与仙武宗门之间那条无形的界限!”
“师姐说的是仙凡誓约?”甄姻讶然问道,“可这与眼前小贼有何关系?”
“又是仙凡誓约”躺在不远处的白崖心中一动,他虽然无法动弹,但并没有失去意识,顿时留神倾听。
仙凡誓约这个词,他已经在王鹏口中听到过数次。只是血刀客每次提到都是轻轻揭过,只说他以后加入了圣刀宗自会了解,让他无可奈何。
“自然是有干系的,我先前拦阻洗刀郎,并非为救一个龌蹉郡守。只是提醒那人恪守仙凡誓约,莫要过线。”张梅淡然说道,“仙凡誓约对血刀门,乃至对学宫的武堂弟子皆有约束力,他与我等都必须谨守。”
“宗门同道互相搏杀,甚至丢命陨落,纯属正常。只是一旦加入誓约所限的宗门,就不能再干涉朝堂政务。”张梅继续说道,“而我后黎武堂弟子不仅要维护仙凡誓约,还要遵守世俗之法。你若杀了这少年,便是知法犯法。”
“咦,师姐刚不是说宗门同道互相搏杀,丢命陨落也属正常吗?怎么”甄姻瞪大了美目,不解地问道。
“可若这少年不是宗门武者呢?”张梅淡笑着问道。
“不是宗门武者?他不是跟那个洗刀郎一起的吗?”甄姻不禁眨了眨眼,看向地上的白崖。
丑仙姑不再继续解释,缓步走到白崖身边,温言问道:“小姑娘,姐姐可能跟你的小哥哥说两句话?”
小昭迟疑着让开,她年纪虽小,却很聪明,知道这蒙面女子没有伤害白崖的意思。
“少年郎,你可是姓白,来自凉州?”张梅看了看手上的短刀,轻声问道。
白崖目光一闪,明白过来,恐怕这丑仙姑跟前些日子的血刀客一样,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
这女人刚才说了一通道理,不仅是教育师妹,其实还在说给他听。只是他不喜欢听,也不想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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