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如此?”岳敏笑笑,四两拨千斤般抖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只是姐姐手下泡茶的人的手艺未免太不到家。便纵是和田美玉,让一个初学者雕琢也不如一个大家名手的石刻,何况娇弱如这样稀罕的茶叶?妹妹数落的自然是泡茶的人糟蹋了好茶,可与陛下何干?姐姐莫要吓唬妹妹才是。”
“哪里是吓唬?既然宸妃叫我一声姐姐,我也虚长宸妃几岁,这声姐姐我就受了。可不知妹妹为何这般骄纵?无视姐姐的心意,还摔破瓷杯,如若这样也就罢了,妹妹何必还卖弄那一张巧嘴,平白给姐姐找不自在?”锦妃挑着眉,倒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女戒>中有云,‘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 妇女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姐姐倒是穿戴齐整,可为何如此瞎说霸道?”看来皇后让抄的女戒、女则还颇为有用,起码可以堵人口舌,看看锦妃现在阴晴不定的脸色就知道有多有用了。
“你是在说我没有妇德、妇言?”锦妃大怒,拂袖把桌上的茶壶茶杯全扫到了地上,“我看是宸妃抄书抄傻了,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娘娘息怒啊!”墨香吓得跪倒在地,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些收拾干净!”
被迁怒的宫女赶紧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捡着碎瓷片。在宫女看不到的地方,锦妃眉眼讥诮,却又和刚刚针锋相对的岳敏相视一笑。
等到那宫女走远了,锦妃和岳敏爆发出一阵大笑。墨香心惊胆战的走到房门口四处查看,这才转过头苦笑,“两位主子,做戏也请认真一点呀。若是被那小蹄子察觉,功亏一篑,可要怎么办才好。”可惜这两个任性的主子都不理解她这番苦心,兀自笑着,而锦妃更是笑出了眼泪,“你这人,伶牙俐齿,若是真要跟你吵,我可是要甘拜下风了。”
而岳敏也是一脸忍俊不禁,“姐姐是没看到,刚刚姐姐佯装发怒,那宫女可是连腿都软了,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了。妹妹怎么还敢跟姐姐吵架?怕是要吓破胆了。”
“你这张嘴呀!”锦妃又是欢喜,又是好笑。这么多日下来,她也算是摸清了岳敏的脾气。预想中的唯唯诺诺全然不见,反倒是温婉大气,还颇有手段。不过数日,锦妃已经把岳敏当做了朋友。两人气质相近,心性相合,倒是相处融洽。虽是通过蓉常在认识,但总被蓉常在抱怨她自己被不够朋友的两人抛下。
“你这儿被暗中安排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岳敏无奈的摇摇头,“老是作出这么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我真怕我有一天会笑场。”
“那我可没有办法。”伸了个懒腰,锦妃有些郁郁的说,“就算我把心剖出来,告诉她们我无意于争权夺利,想来她们也是不信的,我又何必白费功夫?这么多个眼线,真是愁也愁死人了,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人在看不到的地方盯着。”
“可这也有一些好处。”看到锦妃的抱怨神情,岳敏抿嘴一乐,“别抱怨了,这么多人也方便演戏不是?若没有她们,待会儿的戏可怎么唱?”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锦妃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好大一出戏,可惜我见不到了!等明儿个,你可要好好跟我说道说道,我倒想看看这出戏是怎么唱出来的。”
“无非就是栽赃陷害与反击,这样的戏,姐姐应该看了不少才是。”岳敏摇摇头,看着兴奋的锦妃。
“但若能让她们中任何一人不痛快,这样的戏我看多少都不会腻,做梦都能笑醒。”锦妃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美艳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叹了口气,锦妃的怨愤,不是岳敏几句话就可以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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