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墨明轩是不想比对字迹给自己难堪,芩贵妃低下了头,“事已至此,臣妾无话可说。”
“那好。”墨明轩点了点头,背着手转过了身去,“芩贵妃罔顾法令,辜负了孤的信任,以权谋私,更是与李太医勾结构陷妃嫔。现将李太医投入大理寺,择日审判;念芩贵妃侍奉多年的功劳,且宸妃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损失,孤就从轻发落,芩贵妃削去辅佐六宫之职,在含香殿禁足两月。”
这可真是算皇恩浩荡了,芩贵妃颓然的跪下,“谢陛下仁慈。”
岳敏有些不满意,但这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且芩贵妃在短时间内也翻不了多大的浪了。如果没有李太医,估计现在芩贵妃还得意非常吧。
想到这里,岳敏看向李太医。此时李太医已经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鸣琴,是爱慕还是赎罪,岳敏分辨不清。见这一幕的蒻水也是满脸惨然,她终于承认她输了,输了娘娘的信任,也输了自己的那一份倾慕。
而鸣琴呢?鸣琴只是定定的瞧着李太医,用力的瞧着,似乎要把一辈子都看完。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里的沉郁、曾经深藏的爱恋全都叹出去。整理了心情,鸣琴微笑着转移开了视线,对着岳敏轻声道,“主子,奴婢以后不会这么傻了。”
这傻丫头,该不会以后不再相信别人了吧?岳敏正色道,“鸣琴,你只是所遇非人,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李太医一样。”
“奴婢省得。”鸣琴微笑着答道,但岳敏知道她没有听进去。叹了口气,岳敏这才关注起目前的状况。
蓉常在正在殷勤给墨明轩敬茶,软语劝慰;李太医早被几个侍卫架着去了大理寺;芩贵妃难掩神伤的离开了。
想着自己应该也要离开了,岳敏正要告辞,却听墨明轩说,“宸儿还未搬到韶光殿是吗?”
“臣妾最近俗事缠身,一时没找到空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岳敏赶紧说道。
“也是孤的不是,明日孤遣人来帮忙。”墨明轩一锤定音。
“臣妾多谢陛下体恤。”
回到含香殿,芩贵妃已经恢复了过来。挥退了跟着的下人,芩贵妃缓步坐到软榻上,对着不远处的蒻水问道,“蒻水,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
“回娘娘,蒻水自娘娘及笄开始伺候,至今已经整整八年了。”蒻水不知道自己下场如何,只能惨然回答。
“都这么久了。”芩贵妃喟叹一声,久到都习惯了蒻水的存在。
“今日之事,本宫也不想听什么解释了,事已至此,”芩贵妃淡淡的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知道我的脾气。你回府歇两个月吧。”
“不要啊,小姐。”蒻水这才是被吓到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都喊出了没进宫时对芩贵妃的称呼,足以体现出她的惊恐,“老爷一定会杀了奴婢的。”
“爹不会的。”芩贵妃沉默了一阵子,“你好自为之吧。”
蒻水离开了很久,芩贵妃还坐在原处。芩贵妃凝视着远处的夕阳,有些怔愣,什么时候,竟这般急进了呢?大概是脱离了那些赵雨柔步步紧逼的日子太久了,自己竟失去了一直引以为傲的小心谨慎。今天的事情,不管是蒻水的失误还是李太医的背叛,怎么说来,都是芩贵妃自己太过轻看岳敏所致的。
望着远处,芩贵妃喝了口茶,就这样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而回到梅香园,岳敏就扯着浑浑噩噩的鸣琴坐下了,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岳敏深深叹了口气,也不多说话。
“主子是什么时候知道李太医是芩贵妃的人?”鸣琴喝了口茶,还是有些怔愣。
“皇后罚抄书那次。”岳敏叹了口气“我想了又想,所有能想到想不到的地方都想了,实在找不到让芩贵妃探听到内幕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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