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背后有人,我吓了一跳。赶紧转头,只见一个身材干瘦,约莫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男人正站在我身后。
自从今早我一回来,我就发现我的病房里多加了一张病床,然后这个男人就搬了进来。他一直在对面病床上收拾着东西,看样子应该是我的新病友,只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这个人存在感出乎意料地低,不仅护士们没怎么搭理过他,甚至连林医生来给我做心理咨询的时候,都没有请他出房间去,任由他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我的故事。
听见他不像那些医生护士那样一口就否认掉我说的话,我顿时感到有些欣慰,转头就和他攀谈起来。言语中我了解到,厚眼镜原来也曾经是医院里的一个心理医生,只是最近在和人推撞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所以来医院住院几天,也因此得知了我的经历。
“你真的相信我的故事,相信我没有说谎?”我问道。
“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神和姿态会和正常时候有些不同,很容易会出现托腮,眼神上移等小动作。”厚眼镜向我解释道“而你在说话的时候身体很自然,逻辑也很完整,所以我觉得你并没有在说谎。”
“但是,我的这个故事确实比较离奇,鬼和僵尸都出现了。”我叹了口气,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对方,“你虽然不认为我在撒谎,可是如果你觉得我在说疯话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哈哈,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有什么奇怪的,我还相信鬼能穿墙呢。”没想到厚眼镜听到我这话,反而笑了,“而且说真的,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你遇到过离奇的事情,我遇到的事情,也是离奇得很呢。”
“您遇到过什么离奇的事情么?”一听厚眼镜这么说,我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来了。要知道,我变成植物人的时候大概十七八岁,正少年心性的时期,既然听到厚眼镜说他也有过奇遇,我自然是本能地就追问了起来。
听到了我的追问,厚眼镜向我说出了他的故事。
“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居民小区的一栋老楼里。”厚眼镜平静地说道,“爷爷很年轻的时候就在小区里买了一块地,自己和弟兄们一手一脚盖起了那栋老楼,我们全家一直住在那栋楼里。我们只知道爷爷中年成家后做的是药材生意,偶尔还帮帮邻里的人看看病,而他早年是靠什么发家的,却从来没有提起过。爷爷不管卖药看病都很厚道,能给人帮忙就帮,不能的话也是很谦虚地叫别人找更好的医生去。所以在左邻右里眼中爷爷一直都是很踏实的一个人。
可是有一天晚上爷爷喝醉了酒后,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厚眼镜说到这里,顿了顿,咽了口口水。我赶紧给他倒了杯冰镇奶茶,晃了晃杯底的冰给他递了过去,可是他只是看了看却没有喝,只是继续地说了下去。
“那是一个普通夏夜的夜晚,我们一家人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吃完晚饭,搬了椅子凳子坐在老楼前聊天喝茶,爷爷和平时一样,一边乘凉一边和我们讲起了各种有趣的鬼话传说。当时我还很小,只记得爷爷那天兴致很高,不知为何喝了很多酒。
突然间,远处街角传来了哭喊的声音,跑来了一个女人,她当时怀抱着她的小儿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跪着找爷爷,请他救命。原来她的孩子不小心掉到开水锅里,全身的皮肤烫伤了一大半,女人家很穷,请不起好医生,只能找爷爷帮忙。
如果在平时,爷爷肯定是好心劝女人送孩子去大医院。可是那天爷爷喝了点酒,不知为何胸脯拍得老响,说把孩子寄养在他这里一天,明日保证送还一个完好无缺的儿子给女人。女人哭着答应了。然后爷爷把孩子抱进老房子顶楼,他住的屋里,把顶楼门窗都关好了,然后嘱咐家里所有的人不许上楼骚扰他治病。家人一向很尊重爷爷,虽然疑惑,却不曾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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