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倒而下。
雨中的公路上,前后九辆迷彩色的装甲运兵车,撞穿雨帘,踏破水面,首尾相接的如同钢铁猛兽般向前快速驶来。
标准荷载二十人的运兵车内,每一辆都有十二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和六个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两两一组,每个犯人都被两个军人夹坐在中间。
荷枪实弹,再加上人数优势,让每个犯人都不敢动弹分毫。
封闭的车厢,车顶内嵌入的冷光源照射下,除了正襟危坐的军人们,犯人们只能大眼瞪着小眼,竖着耳朵听车厢外雨水敲打在车身上的密集啪嗒声。
头数第六个车厢内,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瘦弱男孩,可能是年龄太轻,受不住这种死寂无声的环境,支支吾吾的小声问向右边靠坐着的军人。
“我们这是去哪?”
安静的,只有一点车身外雨水敲打声的车厢内,纵然是再微小的声音,也如同深夜雷鸣,瞬间打破了车厢内的平静,吸引了包括军人犯人在内的几乎所有人的转头注视。
眼镜男孩一看所有人都突然转头看向自己,立马局促不自在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被问的军人,皮肤黝黑如同铁色,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只看了一眼低头的眼镜男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等了一会,眼镜男孩看没有人再注意自己,又渐渐的抬起头来。
不敢再问别人,但是忍受不了这种寂静环境的眼镜男孩,只能独自小声的自问自答。
“不是本来应该被枪毙的吗?怎么后来又不用了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那这是要把我们这么多人带到哪里去呢?别的监狱?好饿啊!已经过去有小半天了吧?怎么还不到呢?好想吃”
絮絮叨叨,碎碎念念,如同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的绕着8字飞行,赶又赶不走,拍又拍不死。
“闭嘴!”
突然一声暴喝,吓得眼睛男孩咯噔一下,立马闭上了嘴。
坐在眼镜男孩对面的络腮胡大汉实在是受不了了,本就因为枪毙没枪成,又被带到车上一言不发的就跑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对面如同唐僧念经的嗡嗡声,几番这么一引。
络腮胡大汉本就暴躁的性子,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
想着反正最多也就是个枪毙,但是死前总是要搞明白自己这究竟是被带到哪,去做什么吧?
“当兵的,嘿!说说,你们这是要把我们拉到哪?枪毙我们可用不着冒着大雨跑这么半天的吧?”
络腮胡问的,恰好也是眼镜男孩问过的那位面无表情的铁面军人,可能在络腮胡心里,下意识的就感觉眼镜男孩趟了次雷,自己再走一遍就安全吧。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的聚集,而这次的络腮胡,却毫不在乎这些因为长时间的坐着,而目光呆滞的眼神。
眼睛瞪得溜圆,胡子因为腮帮鼓胀而愤然炸开,猛一看,倒有点像三国大将猛张飞的意思。
话音落,但是对面那位铁面军人,只是用一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看着他,剩下的,再无动作。
气氛僵硬,络腮胡渐渐的感觉有些别扭起来,毕竟任谁问别人话别人不回答你,而且还就这么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你,不说,不讲,不动的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好长时间,那搁谁,谁都感觉别扭。
别不住对面这个古怪的铁面军人,络腮胡只能主动的先挪开目光,转头开始寻找其他能告诉自己答案的军人。
但是扫视一圈,第一次仔细观察了一遍押解自己这些犯人的军人们时,络腮胡才发现,这些军人虽然长得不一样,有长脸,有方脸,还有一个竟然是个三角脸。
但是姿势,表情,还有那身刻入骨髓里的铁血气质,却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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