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部还没有得到陆逊撤退的命令,已从原来的试探性攻击演变成为进攻。
过了快一个时辰,连区区一个山冈都没拿下,这位孙坚时代的老将着实面上无光。蜀军的反击已经彻底激怒这位老将,他手持钢叉,赤着上身,亲自在阵前指挥。他甚至有心冲上山冈,何况他本就是一个猎户出身,长于这种山野作战。只是,蜀军新败,在这个时候能组织这么强有力的反击,定是有高人做阵,让他实在不敢小觑。何况,要想在这容不下数十人交手的山冈立足,不知要抵挡多少蜀军进攻,结下多少业障。
韩当在山冈前犹豫不决的当,陆逊已经有了决断:
“蜀军新败,虽有刘备在此亲自坐阵,但士气定未全复,这个时候,只要能取得阶段性胜利,把他们从山冈上击退,蜀军势必溃败,重蹈夷陵惨状!”
一番话说得东吴众将更是摩拳擦掌,陆逊环视众将,对众将的表情甚是满意,提高声调道:
“将士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谁能攻克眼前的山冈,便是首功!哪部愿意攻坚?”
话音方落,周泰粗声道:
“末将愿往!”
陆逊微有些犹豫,周泰的队伍已经苦战了整整一天,虽然经过方才片刻的休息,但很难再形成有效突破。这场战斗能否速胜,主要看的就是这头阵,如果被蜀军顶住了,要攻破蜀军的防御,自己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显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眼见陆逊迟疑不决,孙桓出列道:
“都督,孙桓愿往!”
见陆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孙桓解释道:
“末将自夷道一路追击而来,并未遇到蜀军像样的抵抗,战力仍然保存完好。何况,弟兄们在夷道受够了蜀军的鸟气,早就憋着一口气要跟蜀军决一死战。若由末将打这头阵,定能完克蜀军。”
周泰见孙桓说得头头是道,亦无话说,其他众将也纷纷点头,陆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
“好,既然安东将军愿立这头功,便全赖安东将军了!”
孙桓道了声诺,领命而去。
陆逊回顾众将最后将目光落在朱然身上:
“昭武将军,你的船呢?”
朱然忙道:
“就在猇亭南岸,末将登岸后不敢耽搁,直插入蜀军南营。”
陆逊点了点头,这才附耳在朱然耳边耳语了一番,最后才道:
“路途艰辛,将军一路保重。”
朱然忙道了个诺:
“末将定不负都督厚望!”
当即也领命而去,其余各部,督战的督战,折回头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毕竟身后还有一大批不知是降是战的蜀军。
韩当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孙桓率部冲上前线接下韩当,韩当也不由长舒一口气。
涿乡的这座山冈地势虽不险峻,却也不利于轻骑奔袭,孙桓不得不令全军下马冲击肉博。韩当刚退下战场没一会,进攻的号角就已经吹响了。
孙桓的轻骑兵握着长矛跨着马刀冲刺到山冈时,几乎被眼前的惨烈惊呆了,山冈上已经根本看不到土地了,满地都是身材扭曲面目狰狞的尸体,根本没有下脚的地。但是蜀军根本不给他们感慨的机会,杀气腾腾挥舞着大刀长矛一深一浅地踏过重重尸体自山冈上冲下来与孙桓部绞斗在一起。
孙桓部很快就适应了这噬血的修罗道场,他们是挟着满满的怒气而来,正要用修罗之法解怒呢。狭路相逢勇者胜,无论是孙桓军还是蜀军,此时都已经是杀红了眼。
两军在山冈下的一段缓坡前如顶牛般顶在了一处,刀枪剑戟交错在一起。本来只宽及五六人并行的矮坡,此时竟同时有十数人并排出击,厚厚的人群并击在一起,发出兵器交击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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