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圣僵住,跟随单于多年,他从来没见过单于这般失控,为一个女子而失控。
禺疆嗜血地瞪着他,声音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麦圣心胆俱裂,颤声说出原委。
单于刚走不久,麦圣找了一个平整的地方,铺上虎皮褥子,让杨姑娘睡在上面,接着去捡拾木柴,点燃篝火。几个大男人轻声说话,喝了些奶酒,后来,不知怎么的,每个人都犯困,迷迷糊糊地倒下了。
这一睡,直到单于派人来,叫醒麦圣等人,他们才发现,杨娃娃、阔天和洛桑不见了。
禺疆懊悔万分。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寻常的女子,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何况,她早有准备、早就计划好。
他仰天长啸,悲愤的啸声刺破黎明的晨空,惊天动地。
突然,他朝着“烈火”奔去,跃身上马,向西飞奔,烟尘漫天,绝尘而去。
麦圣一愣,随即纵马跟上单于。紧接着,六骑飞马狂追。
一阵阵呛人的烟尘,飞扬而起,整个草原,混沌如洪荒时代。
她一定会后悔
逃离的后果,她绝对承受不了
纵马驰骋,禺疆思绪万千,脑中浮现着千娇百媚的她、火冒三丈的她、聪慧冷静的她。
她再次逃离了,他一定要抓住她,不惜任何代价。
她不会丢下夏心和两个护卫而独自逃走,部落里的三个人,一定在她计划之内。
他派人盯紧霓可,不让霓可跨出寝帐一步,而她要霓可交给夜天明和林咏的白色绸布,在出征之前,已经到达他的手里,只是,绸布上面的字符,他看不懂。
虽然他会说南方邦国的语言,但也只是会说而已。
只要夏心和两个护卫不出现,她是不会跑的。他早就看透了她,如果她能丢下其他人,以她的聪慧机智,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他绝对阻止不了。他急着赶回去,就是要确定夏心三人是否还在寒漠部落,不过,他相信塞南一定会拼死看住人的。
不休不眠,不沾一滴水,不吃一口干粮,掠过草地,冲过树林,攀过沙冈,驰过荒地
终于,他在正午过后勒停“烈火”,飞身下马,抓住塞南的衣领,死瞪着他,“人呢”
塞南从未见过单于这般可怕的吃人表情,结巴道:“在在里面。”
好像散了架,“嘭”的一声,禺疆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嘴唇干裂,沾满风沙,面色憔悴,唯有那双黑眸,精光四射。
“假如让人跑了,提头来见。”他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寒漠部落的勇士们全体出动,分散寻找,寻遍漠北草原的每个角落
整整两日,毫无所获。
单于寝帐,传出悲愤的叫声,如大漠苍狼的嚎叫,如深山猛虎的怒吼,恐怖至极,令人毛骨悚然。接着,静寂如死。
狂躁,爆烈,他提着宝刀,乱砍乱杀,不放过任何一样东西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余的靠近帐口的边上,一滩腥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两个婢女,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的数道血痕,诉说着杀戮的残忍与血腥
毛皮摊在地上,细毛漫天飞舞,洁白的,金黄的,棕黑的正中间的案几,已经粉身碎骨,从残肢断骸上可以看出力道是何等的刚猛。
整个寝帐,混杂,脏乱,仿佛龙卷风扫荡过。
就像他支离破碎的心,就像他四分五裂的身躯
“来人来人”禺疆吼叫。
一个护卫慌张地进帐,低头道:“单于有什么吩咐”
他的手背青筋明显,眼眸喷火,“去,把霓可叫来。”
护卫得令,立即去传话。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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