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而至,他拉上了光明的遮幕,揭开了这个世间最喧嚣,最罪恶的存在的面纱。
不知为何,夜,好似是为邪恶定制的一般。
当然,对普通人而言,对林子徽而言,夜,代表团圆,代表幸福,夜,是由温馨与和睦所交织。
饭,永远寄托着亲情,饭,永远是聚的另一种表达。
到了饭店,林子徽一家三口一同欢聚一堂,共享美食,共享这片刻的暖意。
好景不长,林子徽那樱唇小嘴还没塞进几口饭,皓腕上那灵讯镯顿然响起一串非同寻常的铃声。
林子徽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啊,是她特地为钱呆呆设置的特殊音效。
林子徽二话不说,速即起身进屋,空留父母面面相觑,不知干什么。
两人同时默契地以目向对方视向女儿,没几下,见对方都没什么反应,便也继续埋头吃饭了。
很快,林子徽进去没多久便又重新回归饭桌,可与方才不同的是她再出来时面色已经阴沉下来,回到位子便一直闷闷不乐,不吃东西,只发着呆支着筷子戳着一粒粒晶莹的米粒,打发时光。
“咳咳!咳咳!”林父忽得重咳数声,示意林母是时候开口说话了。
林母幽怨地看了林父几眼,这子徽他爸也真是的,坏人一直要我来做,林母这样想着。
“子徽啊,这都第几次了,那小子要么不给你发灵讯,次凡是我们看见过的你都是这样子陷入不开心,陷入难受,爸妈看着也伤心啊。”林母循循善诱,“你知道的,咱们家虽然穷,虽然清贫了些但也很开明,对你早恋的问题也没有多大的意见。但我们穷,不代表我们没有骨气,不代表我们没有自尊,你学过《氓》吗”
“上古时代《诗经》里的那首《氓》”林子徽默默地问了一句。
“对对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林母陷入沉思,“瞧我这脑子!”
“我知道我知道!”林父不堪寂寞,不懂装懂道,“不就是那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吗!你妈叫你矜持点懂不!”
“死一边去!”林母一脑瓜打在歪曲她意思的林父头上,恨铁不成钢地斥道。
“真的是,你妈妈我查一下啊”林母实在想不起打开灵讯开始查询。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无可说也。”林子徽轻叹说出了这句一开始自己烂于心底的话语,细丝慢理地夹过一根土豆丝,放入樱唇后工工整整地将筷子摆在桌面上,不去理会组织着言语的林母,“我吃饱了。”
说罢,林子徽漠然起身,蹒跚着向屋内走去,脚步有些不稳,好似力不从心。
“你瞧瞧,这事你给闹得!”林父这时候马后炮对林母道。
“吃你的饭去,怂鬼!”林母嘟囔了一句,吃了两口实在没胃口便也掷下筷子,向女儿屋内走去,边走边道,“菜得吃完啊,不吃完明天浪费了!”
林父苦大仇深地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菜式,当我是猪啊不满过后,还是投身与菜肴的奋战之中。
林子徽趴在卧室的大床上,透过破旧的木窗百无聊赖地数着天空那一枚枚比她璀璨百倍的群星,心中满是落寞,脑中也在回想着方才那句话。
她心绪很乱,很乱很乱
良久,她奋力地摇摆着她可爱精致的小头,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外
真的是,自己想什么呢,呆呆怎么可能会不要自己呢!
不知不觉,一双温暖的柔夷抚上她的香肩,林子徽身躯微微一震。
“妈,干嘛啊”林子徽略带不满地徐徐道。
“没什么,妈就来向你认个错而已,妈话有些过了。”林母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有错就得认,她也知道那样的话语对一个青春期少女有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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