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银面修罗乘乱离了南湾,往西沙而去了?
想到这,楚慈真是恨不得有孙悟空的筋斗云,一个跟头就翻回楚家去瞧个究竟。
准备先去客栈瞧瞧,若是楚柯明回去了,她也有理由回楚家一趟。
一转身,却瞧着一人立于院中。
昏暗之中,只见那人披着白色的外袍,手中提着灯笼,形单影只立于桂树之下。
夜风吹动,桂叶飘落。他立于树下,任由桂叶落到肩头。
此时的画面,就像是一副残缺的水墨画。明明物景均齐,可那画中浓浓的萧条之味,令人不由的收紧了手指。
那人本是清亮的眸子,此时透着太多的情绪,仿若被人遗弃的孩子一般,让人见之心怜。
他站在院中,不语不动。她立于门口,难言难行。
许久之后,她开口说道:“我担心父亲,想去瞧一瞧。”
她之言,他并不言语,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今夜之事,我都听说了。乔锦骞完了,你……愿你一切顺心。”
那人说罢,缓缓转身,给她一个孤独的背影。
看着他缓步离去,楚慈仿若回到了大雨那一日。
那一日,大雨倾盆,他于崖边茕茕孑立。那时的他,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那时的他,让她冲动的想要护他一生一世。
他说他都知道了,那么,她心中所想,他应该也是想到了。
所以,他也觉得,或许她该抽身而去?
不由的握紧了双手,楚慈喊道:“小伍!”
她一喊,他顿住。
手中灯笼在夜风中左右摇摆,仿佛摇曳于大海上的小舟,看不到岸,回不了头;只能孤独的飘在汪洋大海之中,不知安全为何物,不知港湾在何处。
冲过去,从后抱住他的腰身,嗅着他身上的药味。
她的行为全凭心意,此时的她,不愿去想以后如何,也不愿去想当下该如何。
双臂收紧,贴着他沉沉一个呼吸,她的动作,让他身子绷紧。
稀松的月色从树叶间撒了下来,夜风吹拂,撩动他披散的长发。发丝晃动之时,摩挲着她小小的面颊。
这一刻,好像天地间只得二人一般,好像走之前那份尴尬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小慈。”
她抱着他不说话,他沉默许久之后轻喊一声。
“外头风大,你在伤在身,我们去屋里。”
她如是说着,他轻轻点头。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在他抬步之时,握着他垂在身旁的手。
他的手,微微泛凉,之前烫伤的地方,此时摸上去还有一些凹凸痕迹。
修长的指骨节分明,握住之时,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屋中燃着一盏小小的烛火,若是之前那间屋子,倒还算亮堂。如今这屋子甚宽,这烛火燃在角落,便是昏暗的很。
灯笼放到桌上,他立于桌前抿唇不语。
楚慈拉着他坐到身旁,拿出龙纹荷包放到他手中,说道:“皇上说,来了岛上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不曾与你坐下谈谈心。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只怕皇上又要忙的足不点地。这里头的银子,皇上希望你能拿去做喜欢的事情。”
看着荷包,宋文倾神色之中透着一抹欣喜;更多的,却是浓浓的自嘲。
“小慈有心了。”
接过荷包放到桌上,宋文倾浅浅一笑,“小慈说,人与人的接触,利益为前提。我也曾想过能替小慈做些什么,如今看来,倒是我一直受小慈相助。”
眉头一蹙,她道:“没有你,我又如何能来南湾?又如何能有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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