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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便说,说错了也无妨。”
有了这话,池顾便壮着胆子说道:“楚月慈说,她还是喜欢着邰正源。奴才怎么觉得,他们二人……”
“你觉得,邰正源就那般饥不择食?”
高顺帝这一句反问,池顾便是讪笑着摇头。
也是,邰正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就楚月慈那模样,哪儿能真个与她发生什么?
就像圣上,瞧着了楚月慈的不同 ,也没心思将人接进宫去,顶多就是想着赐给五殿下罢了。
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那喜欢着邰正源的楚月慈。若说她没表态,圣上兴许还能放她一条生路。如今她表了态,她的一生,注定由圣上安排。
圣上这辈子,要的就是邰正源孤老终身,就像乔老岛主一样郁郁而终,含恨九泉。
池顾正想着,一名侍卫大步而来,“皇上,黎睿醒了。”
黎睿醒了,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哪儿需要特意来禀报?
池顾正欲呵斥那侍卫不知分寸,那侍卫便是为难的说道:“黎睿到了灵堂,摆出了黎贵人的灵位。”
高顺帝面上一沉,池顾眼皮一跳,心道:“黎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哟,怎么这般作死?”
黎睿醒了,醒来不见黎海新,不见母亲,自然相问。
守在床前的丫鬟经不住他的呵斥,在他两声怒吼之下,便将他晕倒之后的事儿都给道了出来。
“你说什么?”
面色苍白之人,掀了被子下床,就那么光脚踩在地上,一步步逼近哽咽的丫鬟,“你再与我说一遍?”
“少,少爷。”
未语泪先流,丫鬟哽咽着抬头,见黎睿那骇人的神色之时,忙上前去扶。
“别碰我!”一甩手,将丫鬟甩开,黎睿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谁服毒了?谁遇了流寇?”
见黎睿双目赤红,脖子青筋直冒,丫鬟吓的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爷服毒了。夫人,与老夫人遇了流寇。”
一声嘶吼,自那人口中咆哮而出。黎睿赤着脚,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
不会的!父亲不会死,父亲为何要死?为何?
咆哮的黎睿,惊呆了下人。陈管家跑来之时,黎睿已是一副发狂模样冲进了灵堂。
不敢相信,不肯相信,不愿相信!
可是,不愿相信的人,看着灵堂中的三口棺材之时,便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棒,口中一股腥甜。
“少爷,您,您节哀……”
不过短短几日,陈管家就似老了十岁。那人抬袖抹泪,哽咽着上前。“少爷,您,您醒过来了就好……”
黎睿却似没听到陈管家的话一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一口口棺材看了过去,口中的血便是沿着嘴角溢出。
艳红的血落到雪白的里衣之上,凄凉的就似天边最后那一抹残阳。
抠在棺材上的指,毫无血色。那手背上的血管冒的甚高,就似要爆裂一般。
陈管家瞧着黎睿嘴角不断滴落的血,哽咽说道:“少爷,您节哀啊!黎家如今就剩您一人了,您可千万要撑住啊!”
“为何呢?父亲为何呢?”沉默良久,黎睿颤声问道:“为何呢?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只剩我一人呢?”
“老爷回府之后,留下一封认罪遗书便是服毒自尽。夫人与老夫人因封了城门之故滞留在外,不幸遇了流寇,双双遇害……”
“认罪?”几近癫狂,黎睿转身猛的提住陈管家的领子,用那赤红的眸子死死的锁着陈管家,声音发寒,却又发颤的问道:“父亲何罪之有?他认什么罪?为何关了城门?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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