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有些发白之时,两对人在山腰会合。楚慈打着手势安排几位百夫长带兵埋伏。
当天边渐亮,山间鸟儿的吟唱此起彼伏之时,只见一队人马迅速朝河边移动。
“他们在渡河……不能让他们……放箭……”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远处飘来,楚慈眯眼看着那队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小弩。
再近一点,再近 一点就好了。
众人屏住呼吸,一双双眼睛看着远处。当那队人马冲下山腰,往河中放箭之时,楚慈一挥手,一名百夫长带着一队士兵压下,举弩暗杀。
湍急的河水声伴着声声惨叫,当真像是渡河的人遇了袭,横死当场。
在后面的人发现异常之前,楚慈一挥手,千人队伍呈扇形将人包围;在那队人马发现异常之时,弓弩早便瞄准……
这一日,必然是个好天气。许久不见阳光的寒冬,这一日天边竟是染上几片彩霞。
看着地上的尸体,楚慈却并不觉得轻松。
“这是太子的人,我认识。”踢了踢那领头人的尸体,岑子悠若有所思,“还未进京,好像京中之人便有了杀你之心。”
楚慈沉默不语,让楚月泽将尸体处理了,留了记号,便带人沿山而行。
北寒那边的马匪不足为惧,东明修最终的目的,是要她在十五之前,将这条路上所有的障碍清除。
任务艰巨且不得有一丝马虎,越往前行,楚慈的话便是越少。
岑子悠也明白她这种人就是习惯在心中算计,不信任的人,就算是拿锤子来撬,也难从她口中撬出一句真话来。
“小丫头,这里没有我的内应。”望着前头的大山,岑子悠无奈的摊了手,“这片山的山匪可不比窝山的心善,之前与他们的大当家打过几次照面,不太好应付。且几个当家的功夫都不错,放到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
楚慈摸着腰间的金蛇鞭垂眸思量。
今日已是初五,离东明修给的期限还有十日。据岑子悠所说,这片山的山匪若是解决了,后面基本就没麻烦了。
也就是说,她必须在初十之前将这片山的山匪给解决了,东明修才能带着人在十五之前顺利通过此处。
五天时间,拿下一片山,绝非易事。
“天儿这么冷,他们没事儿不会下山。若此处山匪不曾与太子勾结,便不会冒险抢军资。只得五日,只能冒险一试。”
楚慈之言,岑子悠抬手往后一指,问道,“若山匪早与太子勾结,你的人必然不是他们对手,你舍得让他们去送死?”
“总要一试。”
楚慈又是想了一阵儿,便招来楚月泽商讨计划。
对于楚慈的安排,楚月泽起初不赞同 ;可楚慈沉着脸一句‘军令如山’,他便只能沉声应是。
是夜,楚月泽带着兵往后退了许多,又‘无意’间露了行踪。
山匪得了消息,便是早早埋伏着,等着前锋步入陷阱 。
天色微亮之时,休息一夜的前锋继续前行,速度不快不慢,没有一丝破绽。而连夜上山的楚慈和岑子悠却是仗着轻功好,混进了匪窝,寻了水源……
“丫头,你说我们要是到日子不下山,你兄弟会不会急得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寻你?”藏在后山陷阱中,岑子悠吃着从厨房里偷来的东西,问着楚慈,“我记得,你这兄弟以前是专门给你惹麻烦的。”
喝了口热汤,胃里头舒服 ,楚慈这才说道:“是人都会成长,以前惹麻烦,不代表现在就会惹麻烦。”
言下之意,她就是到时候不下山,楚月泽也得按吩咐先办正事再寻她。
见她扯了鸡腿便啃,岑子悠啧了一声,“你怎的这么能吃?比我吃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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