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耐不住这口气,准备拿顾家开刀了?”
我搂着晋儿,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她的反应,而品茶不语的霍胜男,此时眉眼间确有些神色浮动。
猜测间的模棱两可,让我跟见心急。
“你倒是跟我交个底啊,没见我心悬着吗?!”
霍胜男不徐不疾地放下茶杯,掏出雪巾净了净嘴,端着严肃的眼神打量我一会儿,嘴里才冒出了些动静。
“我不是怕你胡思乱想吗?朝堂上的事情,淳元,我觉得还是交给皇上去处理应对;你即使知道了什么,除了平添烦恼外,横竖左右不了大局面。”
“你错了。”
我当即面色一沉,给上忠告。
“人置身事中,对事态的观察角度也是不尽相同,容舒玄觉得稳操胜券,在旁人眼里不见得没有风险。想当年我李家做头欲扳倒顾党,赢面不少,可结果如何?天下如棋,对弈者观之未必面面俱到,而一个细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崩解。”
紧张间,我一把圈住霍胜男的手,追问的急。
“你告诉我,容舒玄的赢面在哪里,此次扳倒顾党有几分成事的把握?!”
“这——”
作难如浪涌,霍胜男几番平息克制后,终是摇摇头。
“皇上的睿明圣智岂是我等愚类懂的?万事皆有风险,然身为臣子,只知晓无条件服从皇上的决议便可。”
把为难收敛了些,霍胜男反覆住我的手,摊出了些她知晓的。
“如今六部中户部,兵部,刑部,工部,已经被皇上下旨撤裁领头官员,空缺由寒门官员取而代之;单凭这一点,我想你能预见有什么后果。”
倏地,我脑顶一阵闷雷炸起。
六部乃国之肱骨,顾党之所以在朝堂上横行无忌多年,确是因把持六部核心,进而限制了天子的皇权;而如今容舒玄明目张胆地动了六部中的四部领头官员,无疑是在向顾家礼正面宣战!
心惊胆战间不断囫吞着津液,口中麻麻涩涩的,调整半响后才吐露出一句。
“顾家礼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道因为容舒玄一句话,说撤裁就撤裁?”
“你别一股脑地问。毕竟事出突然,你问我原因,我也是一时瞧不明白个中玄机。”
轻微的抬头纹和晃动的目光,将霍胜男的心窍堵塞表现得淋漓尽致。
“短短一个月内,掌管户部,兵部,刑部,工部的四位尚书大人相续上书告退,虽原因各有不同,但有一点,都是以不能再胜任当下职务为由,退位让贤。”
“这像话吗?”
我顿时惊声打断,心中好多话如潮涌起。
“户部,兵部,刑部,工部的四位尚书大人,可是在其位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精,即便四部中出了天大的漏洞,以他们四人老道精明,都能把这无底洞填平。如今一句不能胜任,传出去,怕是街边三岁孩都觉得是笑话!”
“然这笑话是真的。”
对于我的激动,霍胜男报以一句中肯的回复。
而我这混沌的脑袋,在无数杂乱思绪碰撞下,进冒出了个骇人猜想。
“容舒玄不会是把住了四位尚书大人什么致命要害,逼得他们不得不低头臣服?!”
她表现淡然:“谁知道呢?你的疑问,我没法给你答案,我也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我克制住起伏的心绪,尽量把问话放得平和:“那顾党有什么应对之策,坐以待毙?!”
她答:“真金易得,人才难觅。要顾相一时间找出人选顶替空缺,无疑比登天还难。他如今能暂时手中的礼部和吏部,已经实属万幸了;不过,皇上这刀既然架起了,就没想过落轻,礼部吏部的清洗看来是迟早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