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奴不说话,只是沉默摇了下头。
夏惟音只剩苦笑。
十几个瓶子,虽说颜色、款式不同,上面却没有贴标签,她要怎么判断哪一瓶是莫思归的解药?万一胡乱吃下去,结果是更要命的剧毒呢?
难怪呼连钦聿没有交代昆仑奴要保护好这些药,他早就打好了算盘――即便她能从呼连苏玉口中得到解药所在,即便她能让昆仑奴交出这些药瓶,却依然无法顺顺利利解莫思归的毒。
呼连钦聿这个人,心机谋算与明朗笑容截然相反,简直深沉得可怕,难以看透。
不管怎么说,只要解药在手里就多一份希望。
夏惟音把所有药瓶都拿了过来,昆仑奴也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她,露出微微困惑表情,口中挤出生涩的中州话:“主人说,有毒的,会死。你拿,不乱吃。”
呼连钦聿早就料到她会来偷解药么?
这一切究竟是多大游戏迷局,夏惟音没有再多想,收好药起身离开,直奔呼连苏玉房间。
呼连苏玉已经返回自己房间,不过除了她之外,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呼连钦聿。
“拿到解药了吗?”呼连钦聿毫不意外夏惟音的出现,懒洋洋靠在椅子里翘起腿,笑吟吟看着她。
“果然是钦聿王子的娱乐游戏。”夏惟音冷笑,衣袖一扬,十几个药瓶咚咚咚滚到桌上,“我猜,苏玉公主去找你时,你就知道我打算做什么了吧?”
呼连钦聿点头:“是啊,你这么倔强又聪明的女人,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履约,所以我必须考虑到每一个可能,然后不动声色暗示你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这样的话,你面子上不会难堪,我想让你知道的也能确切传达,不是很好吗?”
夏惟音眼眸微寒。
她感觉,呼连钦聿就像一个喜欢戏弄猎物的猎人,用美味的诱惑一步步将猎物引进陷阱之中,为自己的小手段洋洋自得。
而她,正是那只明知有危险却抵不过诱惑的猎物。
或者该说,即便有危险,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试图得到诱饵,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沉默少顷,夏惟音指了指那些药瓶:“那这些药呢?全都是假的吗?还是说真的有解药混在里面?”
“当然是有解药了,哪个正常人会准备一些没用的药瓶戴在身上?只不过我记忆力比较好,所以从不在药瓶上标记名字罢了。”
呼连钦聿笑笑,从中挑出一直药瓶晃了晃,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所幸你没做试药这种蠢事。这瓶就是莫老板服下的毒药,是所有药中效力最强,也是维持时间最强的,在我家乡,只有调教不老实的奴隶时才会用到。”
呼连钦聿的解释或许包含很多含义,然而夏惟音完全没有在意,当她得知那是莫思归服下的毒药时,一个大胆有危险的决定就在脑海中形成。
“你干什么?!”
夏惟音突然出手引来呼连苏玉惊叫,以为她冲动之下要伤害呼连钦聿,但事情却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而去。
呼连钦聿力气大,论速度和功夫却不如夏惟音,夏惟音在他毫无防备的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抢到了药瓶。
呼连钦聿反应过来,脸色微变:“别犯傻――”
他隐约猜到夏惟音的打算,只是不等他话说完,夏惟音已经拔去木塞,倒出一粒药丸在掌心,仰头吞了下去。
呼连苏玉和呼连钦聿齐齐呆住。
药丸是苦是辣是酸是咸,夏惟音当然没心情去品味,吞下药后深吸口气,目光定定紧盯呼连钦聿:“解药可以给我了吗?”
“你、你这是……”呼连苏玉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震惊与不解--她不理解的不是夏惟音吞下毒药的目的,而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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