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启泰怒不可遏地叫道:“陛下!既然晋王已与夏国公主有了婚约,为何还要相邀我国长公主前来,又说什么联姻结盟,莫非是有意相戏,将我鄂国当成冤大头么?”
澜建章尚未答话,冯正斜睨着他,尖声道:“章大人身为臣子,如此疾言厉色地质问我陛下,未免有失体统吧?晋王殿下与云和公主有婚约之事,陛下先前并不知情,何来有意相戏之说?”
他接着便向下面的坐席使了个眼色。
刑部尚书纪尚敏当即会意,起身质问澜修道:“冯公公所言不错。晋王殿下,你在大业城一番胡闹的事,倒是有夏国来使说明,朝堂上人人尽知,但却一字未提你与云和公主的婚约,既然有夏国皇帝陛下的允可,为何不及早奏闻?”
冯正点头冷笑道:“是啊,晋王殿下,你只顾自己儿女情长,如今却陷陛下和大周于不义,岂是人臣所为?”
顾孝仁重又站起身来,微笑着冲冯正和纪尚敏拱了拱手,然后道:“这位公公,还有这位大人,之前那封国书乃是佞臣胁迫我父皇矫诏而作,实是个天大的误会,晋王殿下在大业救出我八妹,又相助父皇平叛,于我大夏江山社稷有再造之功,父皇这才将八妹许配于他。”
澜修也站起身来,躬身对澜建章道:“陛下,臣之前的确已准备好了奏本,说明此事,却不巧赶上西北沙戎犯边入侵,臣奉旨率军征战,只好将此事搁置,直到数日前班师回朝面圣时,便立即上奏,请求陛下恩准臣大婚之事,想必陛下仍然记忆犹新。”
澜建章茫然地点了点头。
内阁首辅张泽清了清嗓子道:“章尚书不要如此着急,冯公公与纪大人也稍安勿躁,晋王殿下并非对陛下不敬,隐瞒不报,只是前番率军出征未得合适时机。而陛下盛邀鄂国长公主来建兴参加花神祭,则是在晋王班师回朝之前,这两下里时间相错,端的是个天大的误会。实在不应怪责任何人。”
冯正与纪尚敏虽然心有不甘,但却无法反驳,又恨恨地瞪了澜修一眼,便住了口。
章启泰却不肯干休,兀自叫道:“似张阁老这般说,我国此次联姻被骗,长公主还不幸殒命他乡,又该由谁负责?”
张泽正色道:“之前老夫已经说过,贵国长公主之事,我大周上下同感痛悼,早晚定会查出真相,还贵国一个说法。然则联姻结盟一事却非有意欺瞒,只是有些误会罢了,还请章尚书不必再耿耿于怀了吧。”
章启泰不屑道:“早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早前不知晋王殿下与夏国公主有婚约之事,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如何能让人尽信?说不定贵国皇后当日邀请我们长公主前来,便是有所企图!”
他话音刚落,周国这边众人都不禁面色一变,连神不守舍的澜建章脸上都现出一丝怒意。
陆向高勃然大怒,霍的站起身来,冷冷地瞪视着对方道:“章尚书,你方才对我大周陛下不敬,现在居然又出言辱及我国皇后,真当我等臣子是泥捏的么?”
“进卿甚言!”张泽沉声低喝了一句。
陆向高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恨恨地坐回椅子上。
只见张泽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来,对章启泰道:“章大人贵为一国尚书,又是使节客人,我大周上下自然要加以礼敬,不敢怠慢。但我陛下与娘娘的清誉事关国体,尚书大人也须礼敬才是,否则便是与我大周臣子和数千万臣民为敌。”
他这句话说得有理有据有节,再加上那浸淫宦海数十年练就的涵养气度,自然是威势逼人。
章启泰不由自主的被这股气势所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好干咳了一声别过头去,权当撑撑场面。
张泽接着又望了一眼对面的夏国、鄂国使团和身边的一众同僚,然后转向澜建章,拱手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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