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圣旨上分明写着——“字谕,内阁张泽、陆向高,并司礼监焦芳、冯正。我大周立国数百载,传之于今已至二十又八世,国祚煌煌,万民归心。
朕承继祖宗大业,本欲然图强奋起,光大社稷,然无治国理政之才,恩威百官之道,大庇生民之德。继位数月以来,前有沙戎侵扰屠掠,后有禁宫行刺大案,国势倾颓,天下骚然,幸赖祖宗之灵,宗室臣工之力,使江山危而复存。
朕身为一国之君,无寸功于社稷,思之不胜汗颜,夫天下之道,以贤德为先,能者当之,故先圣不私君长之位,遂贤名播于无穷,朕羡之慕之,今追踵先圣,禅位于皇子澜誉,钦此!”
张泽和焦芳颤抖着双手看完上面的文字,眼皮都不禁一阵狂跳。
两人将圣旨放在案上,赶忙又拿起另一本御笺。
翻开看时,却见上面写着——“皇后所生皇子澜誉着封为太子,即刻承继朕位;皇后付氏,品行不端,设计刺杀鄂国长公主,复又构陷他人,罪无可恕,怜其心智已丧,疯傻无常,着即锁入冷宫看管,永不释放;
皇叔晋王澜修,灵武秀世,内外咸服,有大功于社稷,着加封摄政王,总览国政;
内阁张泽三朝元老,两代帝师,恪尽臣守,德高望重,着加封太子太傅,兼领内阁首辅,由陆向高辅之;
司礼监焦芳、冯正等仍领本职,掌管内廷,不得有误。
朕此生对皇位社稷已无可留恋,决意从此归隐,不问世事,不必再徒费心力寻找,惟愿众卿共扶大周江山社稷,戒之慎之,朕身在草莽亦铭感于内。”
片刻之间,两道圣旨便已传阅完毕。
张泽和陆向高泪如泉涌,口呼“陛下”扑地跪倒,焦芳等人也跟着纷纷跪伏于地,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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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皇宫,显德殿。
澜修坐在圈椅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澜建章忽然退位,并让自己摄政辅国,令他始料不及,而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更让他焦头烂额。
短短几天之内,他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查知朝廷上下吏治**,国库空虚,官员冗余,尾大不掉。
大周太平祥和的表象下,却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更要命的是,除了张泽、陆向高等有限的几个人外,满朝文武大臣瞧他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所谓的摄政王,而更像在看一个谋朝纂位的乱臣贼子,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敌意。
每当他提议时,朝堂上那些言官御史便会立即出言反对,群起而攻,自己最后不得不被迫妥协,事情也因此不了了之。催促澜修尽快找回失踪的皇帝,成了他们每天上朝唯一的目的。
他也很想找回澜建章。
比起镇守一方,征战沙场的藩王来,澜修甚至连皇帝之位都不在乎,更不要说当摄政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然而为了列祖列宗辛苦开创守卫的江山社稷,他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
望着对面一脸怒色的章启泰,澜修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章尚书,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已查明,并且向你通报过了,究竟还要如何?”
章启泰道:“查明?摄政王殿下方才说谋害我国长公主的主谋是贵国太后娘娘,究竟有何证据?何况她现在却已经失心疯了,你们把这杀人行刺的大罪推到她身上,想让我国无从追究,不觉得可笑么?”
一旁的张泽拱手道:“刺杀贵国公主的真相,已我先帝在禅位诏书中写的明明白白,章尚书若是不信,那我等也没有办法。”
章启泰冷笑道:“似张阁老这般说,那便是贵国太后蓄意谋刺自己的表妹咯?如此荒谬之事怎能让人相信?若果真如此,那便请将贵国太后交由本尚书带回大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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