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冷漠的目光,轻瞟过地上的女人,“我说过,让你这离我儿子远些吧。”
伊夏想说话,却没力气,只是睁大眼睛瞪着她,连抗拒都做不到。
女人又收回视线,“他现在这样,跟死了没分别。所以,在没有拔掉呼吸器之前,我会先帮他完成心愿。”
伊夏头上的血,已经漫过了她的脸,看上去十分恐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则亮得吓人。
女人随意将烟灰弹在窗外,口吻没有丝毫感情,“你放心,就算是冥婚,我也不会委曲了你。”她抬起目光,从伊夏急剧变化的眼神里,找到了昔日的恐怖,她微微勾起一侧唇角,“现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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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狭小的空间内,不时的颠簸几下。透过一丝丝虚弱的光线能够分辨出,她正在一辆急速行驶的车辆后备箱里。
伊夏蜷缩着身子,头上的血已经将长发粘固,疼痛对她来说都快要麻痹了。她的双眼半睁着,在这种混沌的状态下,她竟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点点流逝……
恍惚间,她被人粗鲁的揪住长发,硬生生的拖出了后备箱。
尽管头皮痛得撕心裂肺的,可她也仅是皱下眉,连叫喊都做不到。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犹如一具真正的死尸。
这时,一束冰冷的水柱,猛地冲到她身上,身体仅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便再也不动。除了默默承受,她现在甚至连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
将她身上干涸的血迹处理干净后,她又被人拎着双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拖行。然后被拎起来,随手扔到*上。再次遭受撞击的头部,让她出现了眩晕,她很快便痛得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只是茫然的睁着双眼,分不清时间空间,更是想不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可随即而来的剧烈头痛,刺激着她开始麻木的神经,可回归现实后,熟悉的恐惧感则是如影随行,让她宁愿选择就这样麻木下去!
门推开,她知道有人进来了,却动不了。
一阵窸窣的声音后,她的胳膊被人抓起,然后是消毒再注射,结束这一切后人便离开了。
她不知道他们给她注射了什么,但她知道,任何一种糟糕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她懦弱的想,与其这样不停的遭受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
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她爱的孩子,还有来不及说爱却早已爱上的他。
她默默的趴在那里,动也不动,已经出现脱水现象的她,连流泪都成了奢望。
已经分不清过去了几天,每天早上都会有人为她擦洗身体,像要洗去她的不洁,擦得很用力,再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下午则按时过来给她注射,再用针管朝她嘴巴里注入一点饮用水。
伊夏时而昏厥,可还是能够意识到,那个女人暂时不想她死。她猜为她注射的东西,应该是维持生命的营养剂之类的。
这就是她对这个女人最初的印象,连掌握别人生死,对她来说都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伊夏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她只想要放弃,就这样遂了她的心愿,也不再背负着对一条生命的愧疚,就这样离开吧。
当伊夏的放逐,已经体现在衰弱的生命迹象上后,她又出现了。
“想死?”她吸着烟,冷冷的问。
伊夏没了声音,或者说,她早已将自己视为死人。
水泥地面上停起高跟鞋有节奏的清脆响志,之后,她来到了伊夏身前,冷漠的声音,就像拥有生杀大权的死神。
“如果事情可以这样简单的解决,我又何必留你到现在?”
她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向门口,“因为你当年的不乖,真正的惩罚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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