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三的激动并不过分，因为山茉莉即将消逝，也正因为是即将，痞三的激动又显得有些过分。

    母亲的症状日益恶化，钟小惠联系到了虎哥，咬着牙，含着泪约虎哥出来见面，并答应了虎哥所提出的要求。

    但她还没有出卖自己的肉体，虽然那时迟早的事儿，虎哥对钟小惠的资质很满意，认为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请来舞蹈老师和化妆师，最近一个月钟小惠的课余时间不再打工赚钱，而是学习那些本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东西。

    跳舞，化妆，喝酒，讨男人的欢心。

    这是色情场所的女人所必备的四项技能，在高档的场所，那些有身份的客人尤其喜欢这样的青涩萝莉。

    虎哥说了，像她这样年轻漂亮又是原装货，只要适当的包装炒作一番，初夜叫价百万都不是没可能，到时候她就能拿到五十万，除了偿还债务之外剩下的也勉强可以从无良医院的黑心医生手里买来一颗来路不明的肾。

    也就是说，直到今天为止，钟小惠还没有出卖灵魂，出卖肉体。

    所以，在痞三粗暴的指责下，钟小惠倍感委屈，倔强的她仰着头与痞三对视着，用颤抖的语调说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你来管我？”

    “我管你怎么了？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我痞三爱多管闲事，我管你怎么了！”痞三气急败坏，恨不得一拳打穿墙壁。

    “你爱多管闲事又关我什么事？”钟小惠依旧是倔强的眼神，不屈的表情，顿了顿，道：“我靠我自己挣钱，不偷不抢，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是，是不碍我的事儿，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母亲么？”痞三咆哮着，他要让里面钟小惠的母亲也听到这些。

    果然，这是钟小惠唯一的软肋，在痞三的话音落下之后，钟小惠闭上了嘴巴，也别过头，不再看痞三。

    这两人一个是不愿意说，另一个会错了意，矛盾激化，痞三无比痛心。

    用颤抖的手点燃最后一支香烟，痞三狠狠吸了一口，从兜里莫出一沓钞票，狠狠的拍在案板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再也不见！”痞三带着复杂的心情，转身离开。

    钟小惠望着那一沓百元大钞，愣神片刻，拿了起来，小跑着追了出去，狠狠的朝痞三丢了过去。

    在漫天钞票雨中，钟小惠倔强不屈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了一句话，一句彻底伤害痞三心灵的话。

    她说：“谁稀罕你的臭钱！”

    痞三的身影顿了顿，钟小惠看不到他捂着凶口的动作与满脸痛苦的表情，不然，她一定会追上痞三。

    同样的，痞三也没有看到钟小惠伏在门板上默默抽噎的无助模样，不然，他一定会转身回来。

    这一对没有关系的男女，就像是分手在十字路口的情侣那样，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距离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痛。

    真的是再也不见么？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痞三的心情都不怎么舒畅，后来凤舞儿找上了叶倩家门，抱着痞三痛哭流涕，痞三也趁着这个机会放肆的哭了一场，陈小雨的永别，钟小惠的再见，对于痞三心灵的打击实在太大。

    因为他见识到了足够多的黑暗面，所以他无比渴望这种不惹尘埃的东西，不管是沙漠中的野百合，还是空谷中的山茉莉，痞三都希望她们永远这样干净下去，因为这个世界太缺少这种干净的东西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痞三是与叶倩和凤舞儿一起过的，窗外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大地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白装，很漂亮，很干净，痞三贴在窗口贪婪的看着这一切，想要把这些都收进眼里，印在心里。

    厨房，叶倩将三盘蛋炒饭端了出来，又从酒柜中拿出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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