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只道:“每日的菜米银子都是在姑娘面前领了对牌现支的,姑娘昨晚就没回来,底下人的饭尚且做不得,哪里有银子招待客人?”
“难道你就没银子了?不能先垫上,回头让你主子回来补给你?”
华元可不准备做好人,理直气壮道:“哪有主人家来客,让老奴一个仆人自己掏银子待客的道理?”总归就是不肯招待帮人了。
得亏这帮人都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了一点干粮,就着茶水啃了。
第三日大家都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来的,干粮也准备着,只做出一个等不到人誓不回去的姿态来,实则内心都很疲惫:这是跑来教训人,人没教训着,自己先被教训了?
有几人心里已经隐隐生了退意,后悔跑这一趟了。
众人心思各异,眼瞧着到了近午,却听得门上小厮来报,夏南天带着闺女女婿回府了。
夏老三原本坐在上首椅上,闻言立刻起身往外去迎,一副恨不得立刻就将此事解决的派头,出了厅堂的门才想起来自己乃是长辈,理应等着晚辈前来拜见,只能悻悻折返,又坐回了椅子里。
夏南星及一帮堂兄弟们倒迎了出来,心头不免有些发虚。
他们敢来夏家教训夏芍药夫妇,原是想着夏南天不在家,长辈教训晚辈也是应当应份,夏芍药夫妇少不得要好酒好菜的招呼着,陪着笑脸吐些好处出来。难道还真要逼的侄女儿和离不成?
哪知道夏芍药搬了夏南天回家,顿时都坐不住了,嘴里的干饼子都开始硌嗓子,差点咽不下去。
夏南天大步而来,面色沉肃,见得自家妹妹以及这帮堂兄弟们,殊无笑意:“大家来我家里,可是有事?”
众人面面相窥,抬头瞧见跟在他身后的夏芍药夫妇,小夫妻俩还面带笑意朝着他们行了礼,顿觉这丫头蔫坏蔫坏的,心里又有了点底气:“咳咳,四哥才进了家门,咱们有事屋里说,屋里说。”
夏南天睨一眼众人,目光冷淡扫过夏南星,“这么多人,想来是大事了。”
夏南星许久没见兄长,原来亲密的兄妹关系没想到有一日能够走到这等地步,心中难免添了几分酸涩,又觉得自己这次是为着兄长侄女好,他们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可不能再被蒙蔽了,便挺了挺胸脯,跟着族里堂兄弟们一起进去了,只落后半步,到底也问了一句兄长的身体。
“哥哥这一向在山上住着,身子可好?”
夏南天冷哼一声:“若不是有人无事生非,我可不好好的在山上养着嘛,大老远跑回来难道何必这么辛苦?”
这是责备夏南星无事生非了。
夏南星听得这话,面皮紫涨,好容易才憋出一句话来:“我做妹妹的总归是为着哥哥跟侄女好,难道还真能害你们不成?”她自谓这次师出有名,娘家招回声名狼藉的侄女婿来,实是不该,总算抓到了夏芍药任性的把柄,一时半刻哪里肯舍得放开?
进得厅来,夏南天与族里三叔公打过招呼,他自己率先落座,其余人等便坐了下来,只夏芍药与夏景行夫妇缩在夏南天身后,做个小可怜模样儿。
赵六在末位忝得一位,偷偷打量夏芍药夫妇的神色,肚里暗笑:大掌柜跟夏帐房装的可真像!
好歹他也与这两位相处有日,几时见过他们夫妇俩这般胆小怕事畏缩不前的模样了?
满屋子里心思各异,只赵六一个看戏的人。
夏正平进来之后便与华元站在了一处,好给夏南天打气。
三叔公见得一屋子人都坐了下来,夏南天不吭声,这厅堂里他辈份最大,开口便道:“老四啊,外间传言,你家招的这女婿在长安城里被逐出了家门,做了败坏人伦的事儿,你怎么看?”
夏南天淡淡扫一眼厅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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