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以前听说过,宫中有画师擅用工笔画人物花鸟,时有繁花盛放之际,圣人便传召画师前往.
圣上好工笔画,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就连宫中皇子也很是掀起过一股学画工笔画的热潮。晋王世子曾提过,这些皇子以及诸皇子伴读最后画的最好的,竟然是镇北侯的嫡长子宁景行。
晋王世子提起这位候府嫡长子来,不免可惜他空有才气,品性却极为不堪。
只常氏乃是后宅妇人,知道许多后宅的阴私手段,又素来对南平郡主抱着审慎的态度,即使后来宁景行被逐出侯府,她心中也并不轻信。
风流的名声,宁景行一向不曾传出来。若是他有这样毛病,皇后与太子又怎么允许他能陪在三皇子身边许多年?
反倒是与宁景世接触越久,便越觉当初传出来的宁景行丧德之事,换做宁。景世,大约也做得出来。
至于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揣测一二,实与她无半分干系,自不会去深挖。
恰看到夏芍药这本芍药册子,喜这画师工笔造诣极高,便不由的想起了镇北侯府的那位嫡长子来。
“你当画这样一本册子容易啊?人家吃饭的家伙,现在给了你,她这生意做不做了?”南平郡主有纵容女儿的爱好,可如今是在晋王府的地盘上,由常氏管家,她可没有纵容宁景兰的意思。
特别是这种巧取豪夺的事情。
她吩咐丫环将坐在身边的萧薇抱下去,省得一会宁景兰发起脾气来,被自己的闺女给学了去,那就不好了。
萧薇伸着小手不肯离开,“娘亲抱抱!”见常氏脸色沉了下去,终于老实被丫环抱走了。
常氏总算松了一口气。教孩子乃是天长日久,耳濡目染,有些事情萧薇年纪小,还不懂得分辨,但她可并非瞧不出来。
虽然夏家少东面上并无任何不愉,但常氏在外交际,也见过许多教养极好的妇人,喜怒不形于色,却并不是软弱可欺之辈。
若夏家少东是个谄媚怕事的,有宁景兰这句话,恐怕早早将册子双手捧到了她面前来,偏夏家少东只嘴角微微噙笑,在等她决断。
常氏毫不怀疑,自己若是今日助长了宁景兰的气焰,真要将这画册子强留下来,夏家少东会轻而易举舍了这吃饭的家伙。
宁景兰可不管夏芍药生意做不做,她做事但凭一己好恶,哪里管对方死活,见常氏不答应,张口便道:“喂卖花的,你这本册子多少钱,我买了!”
夏芍药没有凑上前来巴结她,这已经令得她很不高兴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太没眼色,难道看不出她喜欢这本册子?
夏芍药腰板挺的笔直,唇边笑意半分不减,只淡淡道:“姑娘对不住了,我家铺子里只卖芍药花,其余的东西,统统不卖!”
何娉婷不由侧目:没想到夏芍药倒是个烈性的!
上次看她挖自家墙角无所不用其极,还当她做生意早将底线都做没了。
这跟她预想的又不一样了。
宁景兰没想到她一介商人,比之她这侯门贵女地位低贱,居然敢驳了她的请求,指着她的鼻子顿时破口大骂:“我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竟然不知好歹!不就是个破画册子吗?若你今日不卖了给我,看我敢不敢撕了这册子?!”
她这句话才脱口而出,夏芍药忽大步上前,向常氏道:“世子妃得罪了!”从常氏手里拿过芍药花册子,嘶啦一声便撕了一页下来,三两下便撕成了碎屑。
“你……你大胆!”
“小人胆子小的很,只是撕自家的东西,撕的又不是姑娘的东西,何错之有?”嘶啦嘶啦声不绝,很快她脚下纷纷乱乱落了一地的画册子的碎纸屑。
她每撕一声,何娉婷就忍的好辛苦没打个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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