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敌听着身边的同学议论,只是低头不语,他心里涌出一丝悲哀,学了一个多月的游击战理论,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花招都看不透,这些游击人员的素质可见一斑。张智农又摇头又点头,对莫敌说:“如果不是你昨天的提点,我也会跟这些人一样,看不到委座决定的英明所在。”
莫敌摇摇头,说:“我未必对,他们也未必错。委座这些时间跟赤军联系得比较多,有时候会把赤军的顽强想像成我们的习惯。教官们说了,赤军可以把对手让进来再慢慢折磨,肥的拖瘦,瘦的拖死,用时间换空间,用运动形成局部优势,一口一口消灭敌人。我们就大不一样,能打顺风战,一有挫折,立即放羊。放弃南昌,对于我们下来的士兵来说,就意味着失败了,一败三千里,不可收拾。”
莫敌的话,不仅把张智农说得一脸的木呆,也让刘敬之哑口无言。只听到李默庵犹在上面喋喋不休:“26日,也就是昨日,日军进至赣江左岸生米街,渡过赣江,切断浙赣铁路,从南面迂回南昌。第101师团主力也经万埠、璜溪进至生米街,当晚渡过赣江,向南昌突击。第101旅团沿南浔铁路经乐化、蛟桥,到达南昌西北赣江北岸。面突进南昌。守军兵力单薄,火力又弱,经激烈巷战,伤亡甚众,奉命向进贤撤退。今天一早,我得到最新消息,日军第101师团占领南昌。”
下面已经是蛙声一片,把高音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南昌已经失陷!解散后的莫敌与刘敬之等人走向食堂,早餐很简单,稀饭送馒头,还有一碟酸辣椒炒萝卜干,咸得惊人,送稀饭却正好合适,莫敌呼噜噜的喝下碗里的稀饭,送下属于自己的那个馒头,想再吃,已经没有了,只好去开水桶里装了半碗水喝下,算是填饱了肚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南昌会战的推演几乎已经成了游干班的集体节目,在教室里,在操场上,在树荫下,在楼道里,几块石头成了沙盘,几根树枝成了部队调动走向,吵闹声,争辩声不绝于耳。众人各抒已见,经常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拳脚相向。学校纠察队这些天也处理了好几波学员斗殴事件,都是因为看法不同造成。
学员们大致分成两大阵营,一派是溃败方,认为一旦放弃南昌,一定会出现大规模的溃败,不出十天,江西一省就会沦陷。一方是反攻派,认为一定会反攻南昌,作为浙赣线上的重镇,绝不能轻言放弃。还有一些感情用事的,竟然大哭不止,认为南昌一地绝不可放弃,一旦失去南昌,就等于失去江西,届时,从赣江往南,越南岭可与广东相通,日军不需要粤汉铁路,即能打通与广东的通道。
只有莫敌的态度与他们不太一样,他赞同放弃南昌,却不认可全线溃败,更不主张反攻南昌。而是提出,把101、106师团困在南昌一地,采用运动战和游击战的方法,对对方的有生力量进行蚕食,同时,把部队北派到南浔线一带,把日军的补给线搅碎。日军依靠战车与火炮,殊不知这两种兵种对后勤的依赖也是十分巨大的,没有油的战车和没有炮弹的火炮还不是一根梭标。与其用大量的兵力反攻南昌,用血肉不躯与日军的钢铁抗衡,不如就在这里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游击战和消耗战。人都有惰性,有了城墙就会不由自主的依赖城墙,就会不由自主的转攻为守,就会想方设法利用城市的优势,我们何不因势利导,就让南昌城成为他们的包袱,成为他们的坟场。日军占领南昌,我们失去南昌,又岂不是一次塞翁失马。至于反攻南昌,那是下策中的下策,因为对方占领了城市,有了地利,据城而守,就为了等着我们上来,我们如果反攻,岂不正好满了他们的意!
这一些争论在一个月后有了定论,四月十七日,蒋委会长一声令下,南昌开始了大反攻。以第九战区的第1、第19、第30集团军及第三战区的第32集团军,共约1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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