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在烧。”徐中岳说。
“你最后烧掉的是什么?”
徐中岳端详了一会项世敏,缓缓答道,“一份绝密文件。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来催促我走的人就是你。”
“没错,是我,不过你当时没想到你烧的那份文件没有全部被毁,它飘到火盆之外了。”
“什么?”徐中岳吃了一惊,继而面色松驰下来,说,“这么说,你看到上面的内容了?”
“看到了。”项世敏说,即而又一犹豫,说,“大部分内容。”
“内容就是监视德源泰吗?”徐中岳显得不慌不忙。
项世敏点点头,他没有出声,此时他顾不得出声,他正在大脑里拼凑那张被火烧得残缺不全的纸。
“那么你说一下内容让我听听。”徐中岳的眼中隐隐闪着一丝无奈的笑。
项世敏突然感觉到那纸片上的内容是一团乱麻,自己根本无法理清,那些字,那段话,是支离破碎的,组成怎样的句子似乎都是通顺的,也似乎都很不通顺。项世敏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他看了一眼陆天宇,陆天宇的眼睛正盯在桌上,桌上是茶杯,茶杯口正盘升着一缕游丝般的白气。
“我我看到的内容是,”项世敏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底气,他说,“‘密切监视’有一个‘速’字,后面是‘上海哈尔德路19号’,后面还跟着一个‘德’字,再后面烧掉了,但这个门牌号指的就是德源泰杂货店。”
“你看到的就是这些字?”徐中岳问。
“是,就这些。”项世敏回答。
“我明白了,你是把这些残缺不全的字都连在一起了,连在一起读出来,我当然就成了监视德源泰的特务了。”徐中岳在笑,是摇着头的苦笑。
项世敏听出了徐中岳的笑声中所夹带的讥讽,他没有吱声,他感觉到自已大概是犯了一个大错,他的脸在这个时候也已涨得通红。
“好吧,”徐中岳止住了笑,“我把你看到的内容解释给你听,‘密切监视’是不假,但却是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被火烧去了,‘哈尔德路19号’,没错,就是德源泰杂货店,但那是我到上海的联络地点,这个地址前面的那一段也烧掉了。这是上下错行的两段,不知你是怎么把他们连在一起的?”
项世敏在回想那张纸,因为当时只是匆忙一瞥,是否错行,他记不清了,现在想来的确像是错着行。
看到项世敏不做声,徐中岳就继续说,“这是上级发给我的指令,接到指令后,我就准备把在航空站未完成的工作交给我的助手,我的那个助手是个野心勃勃的年青人,一心想创立奇功。恰恰在这个时候,日本人在浙东发动进攻了,浙赣会战就开始了,我们的交接工作只好延后,准备在部队撤离到福建之后再进行。”
项世敏越发窘得难受,脸早已涨得通红,过了好一会,才说,“山神庙火并的起因是由于内奸的事,可这内奸又是谁呢?”
徐中岳略一沉吟,说,“内奸的事,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战争期间,什么样的变故都会有,什么样的误会也都会发生,既然误会避免不了的发生了,幸存下来的人,就不要再为误会而继续流没有价值的血了。”
“中岳兄说的极是。”陆天宇说话了,他显然是要为项世敏摆脱窘境,“出现误会是难免的,关键还是要我们共同努力去消除误会,这次怀疑到中岳兄身上,令我心中很不安啊,这完全是我的过错,我向你赔罪,还请中岳兄海涵啊。”说着,就拱了拱手。
徐中岳笑着一摆手,说,“天宇兄言重了,如果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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