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咙里已挤不出声音,他的眼睛里只有恐惧和慌乱。
“没错,是我下的毒。”项世敏说,“你平日做恶多端,仇人很多,所以在外吃喝时防范得都很严,要下手可不容易,不过我倒是打听出你有一个嗜好,就是爱吃肖老三炸的油敦子,每隔两三天必要吃一次,肖老三我还是认得的,昨天,肖老三的摊子上多了一个帮工,那个帮工当然就是我,你的手下就是从我手上接过去油敦子的,当然,油敦子是好好的,可是包油敦子的纸上已经撒满了阿米巴sh,这种毒就粘在油敦子上送入你的嘴里了。”
“啊——”吴四宝的两只小芝麻眼突然张得很开,从那一对小瞳孔里散放出来的是彻底的绝望。
“也就是说,”项世敏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从你中毒到现在的时间计算,你将在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死去。”
“啊——”吴四宝所有的能够勉强支撑的意志全部崩坍了,他像一具抽走了魂魄的空壳,两只茫然小眼睛仿佛已经探进地狱,被恶鬼牵住,向黑暗里带。
项世敏又重新戴好口罩,俯到吴四宝耳边,说,“我是你的仇人,你也是我的仇人,我把你害人的方式再还给你,也让你好好体会这种被害的痛苦。”项世敏说罢就站起,瞟了一眼挣扎着似要高声喊叫的吴四宝,轻蔑地说,“你省省力气吧,过分激动,只能缩短你存活的时间,趁着这一个小时,想想怎么样安排后事吧,你难道不牵挂你搜刮的那些财宝吗?”
项世敏拎起皮包,向门外走去。身后,是吴四宝微弱的模糊不清的怪叫声。
从内卧到客厅,早逃得不剩一个人,直至走到院子里,才看到了人,是一大群人,几乎集中了这座宅院的所有的人,他们宁肯畏缩在寒冷的屋外,也不敢接近那座有恶性传染病的洋房,吴四宝的老婆正忙着指挥仆人把吴四宝沾过的衣物以及仆人们穿过的衣服,一同扔进一个支在院中的大火盆里焚烧。看到项世敏出来,吴四宝的老婆抢上前,问,“周医生,他怎么样?”
项世敏摇了摇头,把口罩摘下来,连同一双乳胶手套一起丢进火盆里,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吴四宝的老婆就向后晕去,众仆人一起上前去扶,一时院里又乱成一团。项世敏并不理会这里的纷乱,从容地提着黑皮包走出大门,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到车旁时,后座的车门被从里面推开,他便钻了进去,
车里,为项世敏打开门的是唐编辑,他瞥了一眼吴四宝宅院半敞的大门,问,“怎么样?”
项世敏把黑框眼镜摘下来,长吐了口气,说,“差不多了,这个家伙至多能还撑一个小时。”
唐编辑点点头,对司机说,“开车吧。”
黑色轿车微微一颤启动起来,缓缓地靠向路中心,随即加速向前驶去。
黑色轿车所来到的地方,是一个简易的小型码头,码头上,阿莲牵着阿宝,身后跟着小桂,正在这里焦急地等,看到轿车停下,就迫不及待地奔过来。
项世敏从车里出来,他弯腰抱起了阿宝,拍了拍他的脸蛋,又在红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冲着阿莲笑了笑,说,“等急了吧?”
阿莲没有回答,也没有笑,只是看着他。
小桂双手搬来一只小皮箱,放到项世敏脚下。阿莲说,“你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项世敏向阿莲点点头,说,“谢谢你。”
阿莲没有应话,仍只瞧着项世敏。
项世敏便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桂的头,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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