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常的一身招摇大红的锦袍,整个人落座在亭中主位,好整以暇的喝着茶,而另一人,则是背对着她而坐,只是那人身形清瘦,一身白衣,发髻也一丝不苟,整个人安然坐在轮椅上,仿佛在静默。
风宁眸色蓦地一颤。
嬷嬷在旁低声惊道:“公主,公子似是在亭内。”
风宁压抑着起伏心绪,朝嬷嬷点点头,而后故作自然的继续往前,待入得亭子,她目光稍稍朝那轮椅上的人一落,待看清那人面容,她袖中的手都抑制不住的颤了一下。
果然,是纳兰钰。
方才在亭外,甚是熟悉他的背影,而今再见他面容,即便她心底方才已有准备,奈何此际仍是惊得不浅。
“日上三竿都已过了,皇妹,倒是姗姗来迟。”正这时,主位上的太子出了声,嗓音邪肆张狂。
风宁蓦地回神,抬眸朝主位上那一身大红的人望去,却方巧对上他深沉无底的眼,那漆黑的瞳孔仿佛无穷无底,似要将她整个人彻底的吸入。
风宁心底一颤,蓦地垂眸下来,故作镇定的朝他道:“今日睡过了头,是以来得晚了,让太子皇兄久等,是锦兮之过,望皇兄责罚。”
那人勾唇而笑,嗓音带着几分刚毅与张狂,“皇妹如此识礼,本殿,怎舍得责罚。”说着,抬手朝她招来,嗓音一挑,“皇妹昨日照顾父皇,应是累着了,加之昨夜殿外风大,皇妹也应没睡好。皇妹倒是辛苦了,来,坐本殿身边来。”
风宁心底蓦地一沉,僵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本要下意识的朝纳兰钰望去,奈何却是忍住了。
“锦兮怎敢与太子皇兄一道坐着,锦兮坐一旁便好。”风宁僵了片刻,低沉出声。
太子嗓音一挑,“本殿与皇妹,本是一家,无需拘束多礼。”
风宁眉头微微皱,仍是僵立不动。
太子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嗓音略挑,“怎么,皇妹如此不听话,是要让纳兰公子这个外人来看我们兄妹的疏离与不合?”
话已至此,即便风宁不愿过去,也必须得过去了。
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浑身紧绷,一股谨慎感也越发强烈。
片刻,风宁终于是强行按捺心神的抬了眸,目光朝那红衣招摇的太子望着,僵硬的两腿也稍稍而动,朝太子极慢的靠近。
直至走至太子面前,太子修长的手已是拉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稍稍用力,将她拉坐在了他身边。
风宁浑身紧绷,神色起伏,目光则是朝对面轮椅上的贵公子望去,却见他面色平静无波,整个人都透露出几分闲散与平逸,仿佛并未被方才一幕影响分毫。
一时,心底终归平复不少,想来,贵公子当前,等会儿应付起太子来,这贵公子应是会帮腔了。
今早,未见贵公子差人入宫为她献计,她本是失望,而今见得这贵公子亲自入了宫,若说心中无半分欣慰,那是绝不可能的,至少,有贵公子在,总比她孤立无援的面见太子要好。
正想得稍稍入神,身旁太子出了声,“今日召二公子来,不知二公子可有诧异?”
风宁回神,微怔,目光朝对面的贵公子再度望去。
本以为这贵公子是自行入宫,不料却是太子亲自召唤。如此,这太子今日之意,究竟是何?
“太子乃君,无论何时召见草民,皆不奇怪,是以,草民并无诧异。”对面的贵公子出了声,嗓音平静而又谐和,并无半分争端与犀利。
只是这话一落,他再度稍稍垂眸,自打风宁入得这亭内,他竟是未曾朝她望来一眼。
太子勾唇轻笑,“二公子这话,说得倒是委婉悦耳,只不过,二公子身为侯府嫡子,自称‘草民’,倒是有些委屈了。”
贵公子缓道:“虽身为嫡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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