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被他这突来的嗓音吓了一跳,蓦地回神,迎上了他那双怒气翻滚的眼睛。
他在怒什么!
是在怒她剥了他的衣服,还是在怒其它不可告人之事!
风宁神色也是破天荒的有些阴沉,深眼凝他,连带脱口的嗓音都变得冷沉至极,“公子贵为忠义候府世子,即便不得侯爷亲睐,但风宁却是想问,公子这身伤,是如何而来的?”
他神色再度起伏,情绪似是已是收敛不住,满面怒意,“我的事,岂容你过问!”说着,嗓音越发一冷:“滚出去!”
风宁眉头一皱,深眼凝他,并无动作。
他则是更为恼怒,竟开始挣扎着坐起身来,怒眼对她,“你若再不滚出去,休怪我对你无情!”
似是什么被风宁发觉,甚至触碰,这人,便抑制不住的怒成了这样。
这纳兰钰啊,曾经,纵是双腿有疾,但却风华如玉,虽不苟言笑,但容貌却是俊然至极,风宁见过他太多的清冷与傲然,即便昨日短箭袭来,生死攸关,这人也会面不改色,而今,这人竟这般坐不住了,怒了恼了,若非心底无半点心虚与慌然,又岂会如此反应?
心思至此,风宁目光越发低沉。
眼见她浑然不动,纳兰钰怒不可遏,竟已是一手掩着衣袍,一手朝风宁挥来,只奈何此番挥动,不知何故,竟无隔空打人的威力,他的手指并未触碰到风宁,自己反倒是身子不稳,重重摔倒在了软榻上。
风宁深眼观他,只觉,此际的纳兰钰,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虎,虽要强行威猛,但身子骨却是跟不上了,虚弱无力。
他此际怒不可遏的反应,全然丧失了常日的清冷与平寂,恼羞成怒,便也是他如今这模样了。
风宁默了片刻,便稍稍挪开了目光,默了片刻,终归是出声道:“风宁以前,曾在庵堂深山内救过一人。那人,乱发遮面,满身伤口。风宁,曾也为他上过药,他的身子,就如公子这般瘦骨嶙峋,甚至身上,也如公子这般全身遍布着狰狞伤疤。风宁当时便觉,谁人这般狠心,或是要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将他伤成那样,只是,风宁只是好奇,却不敢多问。那人,就如公子这般,沉寂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风宁曾为他寻过吃食,捕过鱼,只是待庵堂覆灭后,那时,风宁悲戚绝望,孤独无依,曾想去见他一面,与之告别,谁之,那深山洞中早已空荡,他也早已不见了。”
这话一出,风宁便再度将目光落向了纳兰钰,深沉的盯着。
他并未出声,也无半分反应,大抵是身子太过虚弱,此番摔在软榻上,竟连挣扎的力道都无。
风宁盯他半晌,沉默着,不久后,再度幽沉着嗓子再度出声,“不知公子是否知晓,那人,也如公子一样,双腿有疾,不良于行,风宁初见公子时,见公子双腿不便,还以为,公子便是那人,只是,眼见公子华袍加身,高贵荣华,风宁便打消了这怀疑,只觉,那落魄于深山中的人,又怎会如公子这般高贵。”
说着,眸色稍稍一变,嗓音也沉了几分,意味深长的道:“风宁此番,倒是说得有些多了,只因见着公子浑身是伤,是以,有感而发罢了。再者,公子也定不会是那人,若是不然,风宁对那人有救命之恩,那人纵是不认风宁,也该不会控制风宁,害风宁才是。”
嗓音一落,眼见他复杂至极的目光再度微颤了半分,转瞬恢复平寂。
风宁眉头一皱,暗自生叹,心底深处,似有什么揣度之感再被逐渐的验证。
事已至此,多猜无益,无论这纳兰钰是否是那深山中被她救过的男子,此际,都已显得不足为重了,只因,无论他是不是那人,这纳兰钰对她,都从不曾手下留情,是以,若他真是那深山中的人,她风宁只能说,上次在深山中,便救错他了,而昨日善心大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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