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地板厂的叔叔,回到家里,院子里人来人往的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用完后剩饭残羹的餐具、拆除临时搭建的棚子。
“姐,亲戚的祭品我都给你拿到屋里去了,鸡鱼我给你放在大缸里了,怕”牲灵给你祸害了,都放西屋里了!”
一个浓眉大眼黑红脸膛的和云芳年纪相当的汉子搬着一张木头方桌从云芳身边过,扭头对云芳说。
“好的!二秃兄弟你费心了!”云芳疾步走进放杂物的厢房里,看看买的哈德门烟还有几盒,拿了两盒塞到了已经走到大门口堆满桌椅的地排车旁边的,二秃兄弟的衣袋里。二秃感觉到了,转过头冲云芳傻呵呵笑了笑。没有别人目光里的那种躲闪,或许他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婚的事情吧。那些看到他故意低头躲避的是幸灾乐祸还是怕触及她的伤心?
回到屋里,妹妹和妹夫都陪着母亲貌似尴尬的干坐着,没有人说话,她知道妹妹的日子不怎么好过,男人不务正业,胡吃海喝,三教九流的朋友,隔三差五有饭店老板追到家里要酒账。厂子里的效益也不很好,她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爱攀比。原来在家里也是云芳常常接济。云芳都替她犯愁,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娘,把礼钱给我,”
母亲看了看小女儿一眼,有点犹豫的从被子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皮革的提包,给了云芳。里面只有一个用白纸穿线做的本子,还有一打不是太厚的大大小小码的很仔细的钱票。云芳拿出来,从底下一百、五十的大票开始数了两千块钱,把其余的也没点又丢到了包里。云芳娘把包拿过去,重新放到了被子里。
“给你两千!”她递给低着头的云馨,云馨也没客气,抿了抿嘴唇,把钱拿过去煞有其事的还点了点。
“是两千”她自言自语样说了一句,随即站起来,把钱放到了胯前的裤子布兜里,带点警惕的意味看了鼻青脸肿的丈夫赵青山一眼。
赵青山摸了一把自己八十瓦的头,也站起来,准备走,突然屁股兜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他接了起来,
“二哥,你在哪?”是他的把兄弟四平打来的。
“我在我老婆娘家村上,有事说,”
“二哥,我妹夫让人给欺负了,大哥去跟车去山西拉煤去了,你得帮我处理一下啊!”
“你妹夫?老六吗?”赵青山知道他有个妹妹,长得十分漂亮,和把兄弟老六原来打的火热,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出门打工去了。
“不是老……”老四说话含含糊糊的,“是我准妹夫,孩子都有了,刚从烟城回来。回头再给你说……”
赵青山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
”老四,你说从烟城刚回来?烟城!”
“对,烟城,”
“他姓啥叫啥?”赵青山觉得事情有点意思了。
“姓王,叫王五强,大老板……”四平那边还不忘炫耀一下。
“大你妈个鸡毛!揍他的就是我,你们在哪?我过去。
”赵青山打着电话拍了一下云馨的肩膀示意她走,两个人一起骑上摩托车走了。
母亲在收拾完毕有些空荡荡的院子里兀自巡视了一遭,把老伴的黑白像框端端正正放在客厅中堂挂画下的条几上,用手掌轻轻的抹去镜面上的灰尘,深情的仿佛抚摸老头子的脸庞一样。一行浑浊的眼泪滑下脸颊。
云芳在母亲的背后,想问问母亲那些东西都怎么处置,知道此时母亲的心里满是伤感,没敢说话。母亲感觉到了,先擦了擦眼睛才转过身,
“娘,咱收的那些东西怎么办?家里冰箱也放不下啊!”
“好明天给院里你大爷叔叔他们都送点过去,回礼!也是风俗。”云芳把东西清点了一下数目,用一个本子记下来,和母亲商量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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