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手术室的指示灯终于熄灭,门刚一打开,两人同时赢了上去。
上前,阎擎宇激动地一把抓握住了主治医生的手,却是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见状,身后的霍子杰抢先替他开了口:“医生,病人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都处理过了,失血有点多,加上操劳过度,身体有点虚弱而已一会儿就会送去加护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看看她,但是先不要吵她。修养几天,观察下,没有发炎的情况。就可以出院了不过,病人受的是枪伤,按道理,就算我们治疗了,也是需要上报的,到警局交代备案的”
大夫的话还没说完,见阎擎宇追着推出的病床,根本就无心理会后续的事宜,无奈地轻摇了下头,霍子杰只好自认倒霉地帮助善后,拉着医生,走向了一旁:
“医生麻烦您过来一下”
去病房看过莫晚。亲自感觉到她有力的呼吸,阎擎宇才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待两人走出病房的门口,阎擎宇扭头看了下身边的男人,对霍子杰倒没了敌意,反而多了几分欣赏:“谢谢这里条件太简陋了我会帮她办转院我不会再伤害她,也不能放她走”
无所谓的耸耸肩,霍子杰表示没有异议。片刻后,才想起什么道:“你最好问问她的意思。我会尊重她的决定我不知道该不该劝你对她好点我怕有一天你或许会后悔”
看着他的深情,想起莫晚身上的包袱,霍子杰突然有些同情这对苦命鸳鸯。
明明深爱的两个人,却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得不互相伤害
如果真的如莫晚所说,当初他是为了报复自己的弟弟而恶意睡了她,阴差阳错地促就了这段姻缘。那现在,他的报应,怕是要来了
他对莫晚动了真情,可这一刻,莫晚却要亲手缔结他的事业,即便这并非她所愿,可她的父亲,她至亲的人,一生的前仇旧恨,怕是没那么容易放下,偏偏事业对男人而言。又是重中之重,他怕到了最后,两人终归还要两败俱伤,破镜依旧难圆啊
两家的宿怨,已经不止是顺捷贸易公司的问题,症结还在于莫晚的父亲,他不止成了植物人,而且一生凄惨,甚至不能人道,估计,这是莫晚不能轻易放下的,能放弃对他的仇恨,怕是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爱上她,我今生不悔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的错过了三年,我只是不想再失去她,我只是害怕失去她而已,我没想伤害她只要她留在我身边,不管她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感觉到他似乎话里有话,可经年的沉淀,阎擎宇却很确定,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比她跟天泽,对他还来得重要。
点点头,霍子杰没再说什么:
“我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明天我帮她收拾点衣物,送过来等她醒了,体力恢复一点,我再带天泽过来你很走运有个很懂事的儿子转院的地点,记得给我发过来”
说着,霍子杰朝他摆了摆手。
这一晚,忙到大半夜,阎擎宇在医院里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像是走过了两万五千里长征,第二天,莫晚疲累地撑开眼皮的时候,入目所及,是一片单调而空洞的白,刺鼻的消毒水味浓郁弥漫,不自觉地莫晚皱了皱眉头。昨日轰烈的记忆一股脑拥入脑海,身体一个晃动,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闷哼了一声,莫晚又趟了回去。
一阵冷汗直冒,莫晚这才注意到床头的异动,自己的手还被人攥握着。
受到惊扰,刚刚疲累的打了个瞌睡的阎擎宇瞬间惊醒地睁开了眼,恰与疑惑垂眸的莫晚对了个正着,蹭地站起身子,阎擎宇激动地坐到了床头,一手轻抚在她苍白脸颊的凌乱发丝上,一手紧紧攥着她的小手贴向了自己的唇边,亲吻着,眼底却禁不住有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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