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漾心知瞒不过二人,略一迟疑,微微咬唇,便将衣袖翻起。但见雪白手臂之上,几条手指抓握过的青紫之外,竟赫然有几道鞭痕。
程秋茗大吃一惊,失声道,“是何人所为?”
阮云欢一见之下,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闪念,咬牙道,“淳于弘杰!”
陆轻漾慢慢将衣袖放下,轻轻点头,低声道,“往日老王爷在时,他还知道收敛,如今……怕是再也无人管他!”
程秋茗皱眉,说道,“他纵然混账,你也是他的王妃,怎么竟至动手?”岂止是动手,根本算是动刑了。
陆轻漾微微摇头,忍不住落泪,向阮云欢一望,说道,“他那性子,想来你也知道一些,往日老王爷在时,他对我虽往死了折腾,却也多少留些余地,只是偷偷摸摸,也不知坏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自从老王爷一去,更加无法无天,在祖屋时,便日日纵酒淫乐,如今回京,更是……更是将府里的丫头媳妇淫了个遍,我只是劝他几句,他……他便拳脚相加!”
阮云欢满心愤怒,咬牙道,“混蛋!”想到两年前,陆轻漾常常显出些疲态,这才知道竟然是淳于弘杰的索取无度。如今倒好,堂堂平阳王妃,竟然如妓子一样被他刑虐。
程秋茗恨的咬牙,顿足道,“怎么是这么个东西!老王爷在时,便不曾发觉?”
“怎么会没有发觉?”陆轻漾冷笑,说道,“你道平阳王府的两位郡主为何不曾出嫁?”
程秋茗失惊,问道,“为何?”
陆轻漾咬牙道,“只因那时早被他占了身子,但有人敢娶,他便变着法儿将人害死。几次之后,两位郡主又如何敢嫁?”
阮云欢大吃一惊,说道,“两位郡主大他许多,论婚时,他不过十几岁啊!”
当初听到平阳王府两位郡主老大不曾出嫁,又闻人说起二人的异事,只当是则奇闻,哪里知道,内里真情,竟如此不堪。
陆轻漾摇头,低声道,“闻说他十一岁上,便将屋子里的丫鬟折磨致死。到两位郡主议婚,他也总有十三、四岁了。”
阮云欢皱眉,说道,“偏偏王妃也跟着去了,若不然还能有个人管管!”指的自然是老平阳王的王妃。
陆轻漾冷笑一声,摇头道,“姐姐哪里知道,平阳王妃便是因他……因他才触棺而亡!”
事隔两年,此事再被提起,阮云欢心底的疑问豁然而解,暗暗心惊,却说不出口。
两年前,老平阳王薨逝,阮云欢前去探望时,见平阳王妃虽然伤心,却并无求死之心。哪里知道,隔了几个时辰,老王爷要启灵之前,却突然触棺身亡。
程秋茗却不解其意,问道,“怎么?故王妃不是伤心老王爷故去,才以死相随吗?难不成是淳于弘杰逼死?”
陆轻漾微微摇头,一张脸苍白如纸,低声道,“故王妃虽是他的嫡母,但是却较他还小着几岁,往常他便起了歪心,只是王妃寸步不离老王爷身侧,他无法入手。那一天……那一天,老王爷启灵之前,王妃去灵前烧最后一次纸,他便……他便在那灵堂里将王妃……将王妃奸淫。想来王妃是受辱不过,才趁着大伙儿不留神,触棺而死!”
程秋茗出身书香门第,哪里听到过这等肮脏的事情,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呐呐道,“怎么……怎么会有这等事?”
阮云欢微微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恐怕,故王妃不是因受辱不过,而是因若是活下去,会如两位郡主一样,不断受他凌辱吧!
眼见陆轻漾神色惨然,不禁心底一疼,伸手握着她的手掌,问道,“姐姐,你……你日后有何打算?”
心里暗暗难过,如果,她嫁的是自己的五哥公孙宁,必当是呵疼备至,又如何会令她受这等的苦?
陆轻漾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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