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如绘给太后请了安,禀告过后,带着秀婉照旧去太液池边的精舍,依旧是平儿把她们迎进去。
刘修仪已经在里面等了,看到苏如绘主仆,便淡淡问道:“不是听说还有一位怀真郡主么?她怎么没来?”
“回师傅的话,宁王后病了,郡主也快到待嫁之期,所以昨天求了太后的恩典,回王府去尽孝,也要数点一下出嫁的东西。”苏如绘略带着一丝恭敬行了礼,刘修仪吩咐平儿拿了绣凳来让她坐下,听了回答,神色依旧淡淡的,口中却道:“听说这个郡主是要嫁给本宫的侄子的,本来昨天陛下派人来告诉本宫时,本宫还想着趁机多相处相处,日后也好提点一下三郎郡主的喜好,好让小两口过得更舒心一些。”
刘拒戎倒不是没见过怀真郡主,究竟宁王一家未去就藩,怀真又与贵妃是亲戚,也是时常进宫的。只是这位修仪不喜奉承,除了每十日一回的请安,平时也不会主动往仁寿宫去,西福宫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对这位郡主也就是在太后身边见过两回,若换了身迥然的装束,怕她要看半晌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何况,若不是宁王府接二连三闹出事情来,原本她未来的侄媳该是那位柔淑郡主才对,刘修仪之前自然不会去注意到怀真。
苏如绘大大方方道:“这可不巧!郡主这回回去,怕是要到出嫁进宫谢恩,师傅才有机会看到了。不过如绘与郡主也算熟识,倒可以与师傅说一说。”
“哦?”刘修仪虽然性.子清冷,但对娘家还是关心的,尤其几年前,刘氏长房最出色的两个嫡子都死在了抗击北戎之中,剩下的这几个,自然更加被长辈们上心了,她暂时忘记教导琴技的事,很感兴趣的问道,“本宫听说怀真郡主乃宁王元后所出,宁王的元后,仿佛是端木氏的女儿?”
精舍里只有平儿和秀婉这两个宫女伺候,刘修仪说话自然不需要太过遮掩,直截了当就问到了门阀娶妻最看重的一点上面去。
苏如绘会意,颔首道:“宁王后如绘也是见过两回的,她是锦绣端木的旁支嫡女,倒也不失门阀应有的气度。”
她这话说的公允,刘修仪却暗自皱了一下眉,“本宫的这个侄儿,因着他两个哥哥惨死,将来很有可能就是刘氏未来家主,郡主嫁过去,很有可能是要做主母的,宁王后据说不差,可虽然是端木氏的嫡女,到底是旁支,却不知道这位郡主是否肖其母?”
“宁王后宠爱郡主,平素教导十分用心,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苏如绘目光一闪,笑着道,“宁王后如绘虽然见过好几回,可也没说过什么话,不过怀真郡主性.子跳脱,倒无寻常尊贵女孩儿的柔弱,想来磨砺两年,就会沉稳下来的。”
听到她这么说,刘修仪倒放了点心:“怀真郡主本宫也见过几回,生得极好,只是东胡苦寒,寻常贵族少女怕是待不了,却是怕委屈了郡主。”
苏如绘面上微笑,心里却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抢先一步把怀真打发出宫,要不然的话,就凭她现在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再看着刘修仪的脸色说几句不想嫁给刘家的话……这大雍又不是没有别的郡主,就是宁王府,也不是只有怀真和柔淑两个女儿,东胡刘氏借北伐之功复起,听刘修仪的意思,就算婚期近在眉睫,刘家也不是没把握能够推翻。
到那时候,自己可就麻烦了。
“都说东胡苦寒,可是照样养出了师傅这样的水灵的美人,可见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苏如绘笑吟吟的捧了刘修仪一句,“郡主早先还羡慕师傅,说师傅才是真正的美人呢!”
刘修仪听了,原本清冷的神色,俨然水莲徐徐而绽,嗔道:“打量着你刚刚拜师,本宫不会太过严苛,居然就敢戏耍本宫了么?”
“徒儿可不敢!”苏如绘趁机换了自称,吐了吐舌头笑道,“师傅明鉴,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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