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宣国夫人有些担忧的低声道,“虽然还没有明旨出来,可太后亲自发了话,这事……”
霍贵妃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指上的凤仙花汁,淡笑道:“母亲怕什么?左右这里又没有旁的人,这两个小丫头都是不能听不能说又不识字的,否则也不会留在这儿伺候!任凭说了什么,咱们家人不说出去,苏氏自己更不会,至于丹朱郡主,别瞧她年纪小,再怎么说也是好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过下来了,能糊涂到哪里去呢?”
丹朱是正经的郡主,又是藩王之女中唯一一个被太后亲自抚养的,就是怀真郡主都没这个荣耀,可正如霍贵妃所言,这等风光之下,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宣国夫人皱眉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这般明着试探她,苏家嫡女依你从前说固然是个厉害的,可到底只有二七年岁,再沉得住气,也难免要乱一乱方寸,再者她若真的对楚王……这时候就更不愿意听人说这样的话了,你还要故意提起,别让她心里恼着了,到底苏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就是太后也不肯轻易叫他们家受委屈的。”
霍贵妃嗤笑一声:“母亲,今儿进宫来贺女儿生辰的可不是只有你们!咱们因楚王的缘故自是不想去揭她的伤疤,有的人可是摩拳擦掌的要提这个话的,我这会先问了让她有个准备,接下来才好去应付其他人,苏氏真聪明的话,她该谢谢女儿才是!”霍贵妃说着,凝神想了想,轻轻一笑,“苏氏定然是要谢我的。”
“这……”霍德与霍长青都是君子做派,府中姬妾不多,宣国夫人这个主母做的轻松,加上年纪也大了,倒不如霍贵妃想的多,被女儿提醒才想起来,恍然道,“是了,陛下召内外命妇入宫为你庆贺,你父亲前几日起就念叨着要叫你劝戒陛下呢,还特特上了折子!”
霍贵妃不以为然道:“父亲这道折子都已经上了许多年了,早先女儿也不是没劝过,但陛下非要加恩,推辞过多反而不妥。母亲听听就是了。”
“这回宁王后身子可能入宫吗?”宣国夫人试探的问道,“昨儿我特意叫人去王府问过,那边说宁王后的身子骨时好时坏,也不知道能不能为娘娘庆贺,又说怕过病气给娘娘,还担心不到的话会失礼,你这里可有什么消息?”
提到端木静光,霍贵妃露出古怪的神情,半晌才道:“静光什么时候病的?上个月怀真出阁,她不是还亲自里外招呼的么?”
“娘娘不知道。”宣国夫人叹了口气,叫显盛郡君说,“怀真出阁,我恰好有些不好,就叫肃霜代为出席,你叫她说一说当时宁王后的气色吧?”
霍贵妃将目光移到嫂子脸上,显盛郡君轻声道:“回娘娘,臣妾在怀真郡主的婚礼上看到宁王后,还敬了她一杯水酒,彼时宁王后瘦削了许多,但面色红润,目光炯炯,全然不像之前说的,因甘珍小世子之甍饱受打击、一病不起!不过,臣妾和几位夫人注意到,宁王后虽然声音清脆响亮,处事井井有条,但每隔半个时辰,都会有丫鬟进一味药来,说是寻常滋补药丸,可郑野郡夫人因好奇向她讨取药方时,宁王后却顾左右而言其他。”
霍贵妃皱起眉,凝神思索着。
宣国夫人补充道:“因着刚才那苏家嫡女重病出宫的事,都说是因为怀真郡主告诉了她玉堂殿往事,导致苏家嫡女惊吓交加,才一病不起,当时武德侯还带着三个儿子去宁王府闹过几次,所以宁王后没直说药方,许多人只当她记恨苏家,也没多想。郡主出阁三日回门,宁王后还是出来吃过席面的,那之后没几天就传出病倒,原本也没当回事,不过前段时间却听说,端木家曾星夜叫人送过一支老参给宁王后,乃是内库拿出来的东西,要用到门阀内库珍藏……这病……想必不会有假了。”
“这事儿……”霍贵妃揉着额角,喃喃道,“今儿若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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