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就是除夕了,事情竟这样的仓促。”郑野郡夫人还病着,武德侯府便只有裴氏代其出面,又因为裴氏进门多年才有了身子,虽然过了头三个月,安氏到底不放心,便叫苏如绘也跟着去帮着应酬一二。姑嫂两人便都换了素色衣裙,摘了金翠,只簪银饰,一身素净的往武家去吊唁慰问。
到了武家,虽然是进的后院,那乱糟糟的场面也叫人不忍去看。
裴氏轻叹了一声,苏如绘却蹙了眉,低声道:“虽然太傅是武家的顶梁柱,可现在武家难道一个能做主的都没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们在垂花门处站了片刻,才有一个孝服女子领了一群使女过来招呼,自称是太傅次媳,听了两人身份,这女子脸色顿时就不好看得很了。裴氏和苏如绘在别人家里,哪知前院里定国公与苏万海弄出的事?都是一头雾水。
好歹被领到穆国夫人的院子,那孝服女子把她们往门口一丢,敷衍了一句,便甩手走了个不见。
如此无礼,让姑嫂两人都是面面相觑。
“两位是……?”好在穆国夫人院子里的人警醒,察觉门口有人,忙赶了出来问,听说是武德侯府的女眷,代卧病的郑野郡夫人前来探望,那人忙不迭的迎了进去,道穆国夫人还未醒,让她们在厅上坐了,去请小姐来陪她们说话。
不多时,武家小姐出来,却比苏如绘还要大上两三岁模样,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生得其貌不扬,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得狠了。
裴氏与苏如绘不免劝慰几句,武小姐却又哭了起来。
这般磕磕绊绊,好歹到了能告辞的时候,两人都觉得累得慌。苏如绘还要担心裴氏是否吃得消,武家小姐亲自送她们到花园附近,迎面却来了一个面色不豫的老妇人,身边跟着几个素服女子,一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裴氏和苏如绘都认出那老夫人乃是太师之妻、宣国夫人,皆吃了一惊,宣国夫人目光在她们身上一转,看到武家小姐,到底缓了缓脸色:“罗儿,我正要去找你们,你母亲可还好?”
“劳夫人见问,家母服了安神汤药,如今还未醒来,其他倒没什么,就是难过得紧。”武家小姐的闺名原叫武罗,与宣国夫人是熟悉的,轻声回答。宣国夫人与她说话时,另外两个武家媳妇模样的女子眼中恨不得飞出刀来。
一看这架势,裴氏暗捏了一把苏如绘的手,借口郑野郡夫人尚在病中,便要告罪先走。
宣国夫人看模样却是专门为穆国夫人撑腰来的,伸手一把抓住武罗的手,对两人道:“你们的父兄都是太傅旧部,如今也不算外人,我寻罗儿与她母亲有些事,就叫邓氏送一送你们吧。”
显盛郡君忙站了出来,宣国夫人不仅仅是太师之妻,论辈分也在两人之上,何况两人知道现在武家非同常日,只想速速脱身,哪还顾得上计较,忙推辞道只要叫个使女引路便可,但宣国夫人到底把邓氏留了下来。
霍贵妃寿辰上,苏如绘是见过这位郡君的,两边寒暄了几句,苏如绘便顺口问了问霍辉,邓氏苦笑道:“原本辉儿也要过来的,奈何与拙夫一道病了,所以只好留在家里。”
苏如绘见她眉宇之间忧色浓重,诧异道:“上回见到小公子,还精神得很,怎么会病了?莫不是感了风寒?”
“正是风寒。”邓氏不欲多言,她显然和宣国夫人常到武家后院来,不多时就带到了地方,两边别过,马车出了武家,苏如绘才出声问嫂子身体。
“除了有点累,其他都还好。”裴氏心有余悸道,“幸亏宣国夫人到了,否则那位武小姐年纪轻轻,穆国夫人又病着,还真是为难。”
苏如绘也看出武家后院之乱,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刚才显盛郡君提起霍家小公子病了之事,咱们家与霍家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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