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下跪之人心眼已死,除了剑,他已舍弃了一切东西,他血肉几乎全部枯竭,和旗杆上站着的那人几乎一般模样。
“你的修为进步很快,已经无限接近于玄灵,你已走到了我的前面,我不足以做你师父。”
“于剑道一途,师尊永远是界川的师尊!这个,一万年不会变!”
“你能找到这里,也算颇费心机,你既然叫了我师尊,见面礼总是有的!”
说话间,他将那一道融汇过的绝之剑意打入了那下跪之人已成雏形的剑胎之中。
那下跪之人身躯一震,那久已沉寂的剑胎内部突如潮水奔涌!
“谢师尊!”
“走,一起回去!”
他身形一闪,便回到了城楼之上,那下跪之人则如影随形跟在他身侧,如一尊护法神,一步不离。
薇茵踽踽步回维尼耶纳城墙上,她理了理额上的覆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维布林查一群人神情激动,纷拥着围了上来,每个人的眼中都溢满了泪光。
“主公,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
“维尼耶纳也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回看这破碎山河,沧桑天地,这些人心中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一时间不知从何处说起。
“收拾好武器,早点休息,这一场战斗远远没有结束!”
“请主公随我们进城,好好把酒一叙!”
“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今晚由我守夜,你们都好好歇一歇,放心!”
那些身心疲倦的老人们胸中涌起一阵暖意,没有多说话,纷纷离去。
天贼岳贪看着那个比自己还显苍老的小子,内心大为感叹,不知道这林风又有了何等奇遇,居然炼成了枯涅之相,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结相之途始于劫变期,于自己还太过遥远,那小子啊,真是!以区区灵变杀得三方阵营鬼哭狼嚎,便连玄灵劫灵在其眼中也浑如草芥,什么时候玄灵劫灵变成萝卜青菜了?而那枯涅之相已近乎肉身之圣境,这小子的所有作为,看去都太不可思议,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不仅如此,他这个新收的跟班,自己居然连一丝一毫都不能看透,这让自己近乎劫灵的修为真是情何以堪?
他已然隐隐把握住了一丝冥冥之中的天意脉搏,只差那么一点,也许只是一层窗户纸,就可以捅破,却兀自不得其法,莫非,老夫的顿悟还要从这小子身上寻得?
此时,薇茵不知从哪里拾掇了一张桌子,几个椅凳,浑如巧媳妇般变出了几碟小菜,看去似乎普通,却极为精致,做得应该颇是用心。
她为岳贪殷勤倒上一杯酒,却不给林风倒,兀自白了他一眼。
林风不以为意,自斟一杯,先干为敬。
“小子,媳妇可是不能得罪的,否则,没饭吃啊!”岳贪自顾自喝了杯酒,随口一说,顿时臊得薇茵满脸通红,心里却是吃了蜜糖一般。
酒酣胸胆开张,身侧一灯如豆,二人环视着苍茫夜色,只觉得人生忽微,世事无常,这良宵,这如花美眷,这遍野的残骸,这冷酷入骨的杀戮气息,构成了一幅极为诡异的图景,却融入了这醇浓的酒意之中,变得尤其深邃,使人不自觉沉醉。
薇茵喝了几杯酒,忽然掩面啜泣,看去极为孤苦无依,不久,便趴在一旁睡去。林风犹豫了一下,仍旧解下斗篷给她披上。
“小子,你的这位朋友不喝一杯?”岳贪问。
“他修的是死法,人间烟火早已断绝。”
这话一说,自己的心中不由一动,倘若自己也修得这死法,是否便能逃脱这无尽情天?
“哦。”岳贪心中顿时一惊,这种修法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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