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个工兵队的骨干试探着问道:“俺们要是用砖石封闭,是不是要比把地道弄塌来得更厉害?”
太平天国的地道爆破便多是用弄塌地道来形成密闭药室,而孟九成暂时还不打算改进。当然,这个骨干所说的,也是非常正确。
“应该如此吧!”孟九成不想立刻肯定,他还想着把这秘密保持得越久越好,说完他便岔开话题,笑道:“此番破城,你们是首功一件,等着领赏吧!”
“谢将军。”得赏立功的话一说,众人兴高采烈,施礼致谢,探究学问的心思也抛开了。
“怎么可能?”邵凯愣怔着喃喃自语,半天没能动弹一下。
城就这样被攻破了,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由西城开始,告急的旗号已经传到了南城。城内钟声大作,一声紧似一声,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这钟声中的惊慌之意。可以想象得出敲钟的那些士兵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一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正疯狂地鸣钟,向全城发出警报。
疯狂摆动的旗号,惊慌急促的钟声,不光是邵凯,他周围的军官和士兵,全都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城墙下待命的军队更是一片哗然,士兵们面露惊惶,交头接耳。
“大人。”一个军官突然开口说道:“此面敌军乃是佯攻,我军应分兵增援告急之处,消灭入城的敌人。”
邵凯仿佛如梦初醒,抬起头看了这个军官一眼,皱起眉头思索着。城池是在西面被攻破的,按理说应该进行一番争夺才是,但红巾军进展如此迅速,显然是己方部队已经溃败所致。
“好自珍重,要顾念着妾身和肚里的骨肉”蓦然,妻子叮嘱的话语在邵凯耳中闪过,一下子把他的思路全给打乱了。
“大人”见邵凯迟疑不决,又有一个小军官上前提醒道:“若是担心情况不明,不如率兵撤向北城,与那里的守军会合,再作计较。”
邵凯目光游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撤向北城吧!”
“降者不杀。”“弃械免死。”到处是呼喝劝降的声音,县城内的守军一溃再溃,从西城开始,如同倒下的骨牌,迅速激起了连锁反应。
西城门最先被打开,接着是南城门,越来越多的红巾军杀入城中,标志着占领和胜利的红旗在城墙上越来越多。
邵凯率领的兵卒狼狈退了来,在北门外丢下了不少的尸体。环城壕沟,再加上红巾军挖掘的半月形阻击战壕,彻底封死了城内清军突围的道路。
大势已去矣!东、西两面的红巾军迅速压缩,夹击猬集在北城的守军,北城门已经失守,刚刚插上的红旗飘扬飞舞,还在顽抗的守军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
“罢了。”邵凯一跺脚,将手中的兵器扔掉,喝道:“不要再增无谓的死伤了,弃械投降吧!”
“大人”亲兵队长高呼了一声,他握着一杆长枪,脖子上青筋毕露地望着邵凯。
“不必多说了。”邵凯脸色黯然,又突然瞪眼喝道:“还愣什么,快传令投降,或能多保些性命。”
围城必阙,这是孙子兵法所言,但如果尽信,反倒不如无。执着于教条主义的理解,却不考虑实际情况,才是庸将所为。
城中守军虽然不少,但已经是摆出一副乌龟不出头的架势,那又何必给他们留出退路?再说,这些守军多是仓促招募,战力不足,战心不强,所倚仗的不过是城池罢了。
日过中午,城内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红巾军正挨屋挨户搜抓逃入百姓家中的守军,宪兵也开始在街道上巡逻,维持军纪。
孟九成在亲卫的保护下来到了日照县衙,便看到士兵正在往外抬尸体,原来是赵天成逃来,手刃家属亲眷,然后自刎而死。
汉奸,畜牲。孟九成看到一具小小的孩童尸体,不由得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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