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兰进入燕乐城的当天,柔然军队就开始了对大魏安州的蚕食,只可惜,大魏各级行政系统却在这时失灵了。拓跋焘偶染风寒,中央的各级部门遇事有权商议、无权处置,且对安州的情况不甚了解。安州,三刺史只剩下了一人,病在府邸,与外界中断了联系。
由吐贺真指挥的首次大规模入侵,就是在这样一个轻松的氛围中开始了。只是他没有急于上战场,而是在大军开拔之后,去探望了一个人,一个他认为是隐患、急于借刀处置的人。
“纥奚王,身子好些了吗?”吐贺真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跑进了纥奚萨尔休息的毡房。
看着吐贺真走进毡房,萨尔忙示意儿子尊海将其扶起。吐贺真快步上前,示意萨尔快快躺下,并聊有深意地说道:“纥奚王好生歇息,可汗的子民,不必像汉人那样般讲究虚礼。”
吐贺真坐定后接着问道:“纥奚王的病好些了吗?”
“劳烦王子挂念,好多了。”萨尔欠着身子说道。
尊海急忙说道:“巫医嘱咐父亲要多歇息,还仿照汉家郎中写了个方子,早上已经吩咐属下去附近山上采摘草药了”
“不得无礼”,还未等尊海说完,萨尔就打断了儿子,忙道:“退下!”
“纥奚王多虑了”,吐贺真笑了笑,认真地说道:“本王料想纥奚王一定是长途奔袭至此疲劳所至,好生歇息,养好了身子,仗有你打的。”
“多谢王子”,萨尔欠着身子说道。
“本王已经做好了部署,大军今早已经开拔,相信不日就可取下大魏安州了!”说完,吐贺真得意地笑了。
“那就好,小王辜负了王子的信任,未能领会王子的用意,还望王子降罪!”
“何罪之有?纥奚王不必如此。”吐贺真接着说:“本王已派左贤王的大军在夺取安州的安乐郡后,随即前往燕乐城西门,执行佯攻和打援的谋略。”
“王子深谋远虑,小王佩服的紧。”萨尔说道。
“不过”,吐贺真顿了顿,终于亮出了他可怕的“獠牙”:“待纥奚王病势好些了,正是我柔然大军与魏军胶着之时,届时,本王仍派纥奚王率本部人马前往燕乐城西门处,协助左贤王打援,如何?”
面对咄咄逼人的吐贺真,萨尔并未慌乱,只是缓缓说道:“小王听说,安州三郡八县内,早有一支叫做‘五斗米道’的汉人部队做内应,想必我大军不日即可将安州平定。”
“哼”,吐贺真起身背着手不屑的说道:“那些散兵游勇怎能与我可汗的勇士相比?”
“那是自然,不过小王听说,这支散兵游勇可是为了复兴燕国而来?”
“那些人不过是我柔然人的鹰犬,他们哪里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成了,分一杯羹就是,不成,”说着,吐贺真一脸不悦地走出了萨尔的毡房,用尽丹田喊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不成,就随他们的大燕国去下饮黄泉吧!”
吐贺真的豪情并不仅仅停留在嘴上,回到大帐后,他时刻关注着前线的态势。
据报,左贤王部进展顺利,大军开至安乐郡基本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安乐郡太守及所属土垠县和安市县的县令、衙役早已逃之夭夭,满城尽是烽火,到处是一片哀嚎,百姓遭遇屠城和洗劫,十室九空,一片狼藉。
城内的五斗米道势力趁机混到难民的队伍里,奔向燕乐城。
另一部是柔然与库莫奚部落的联军,他们的目标是安州的密云郡,首领是奚斤部落的奚斤王。
这是一个闻名于柔然的勇士,勇猛、刚健,粗鲁又缺乏谋略。手下猛将如云,却少有运筹帷幄之士。吐贺真看重了他的胆略,却忽略了他缺少谋略。从这一点看,吐贺真作为统帅,仍需要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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