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报复，族长只是说要吸取教训。他还说他们人类进化之用了一种工具，那就是：错误，这两个字。我们也要进化，堂堂正正的做事。我没有听懂这些话，只是在心里记着。”夏雨缓缓道。

    张荡听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庆幸，庆幸夏雨能说出这些话，也许这自始至终就是一个误会。接着他愤怒，愤怒西天没有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就下诛杀令，然后他感慨，感慨族长的睿思洞察和辽阔心胸。

    “先前是是什么时候？”张荡想要验证。

    “大概是二三十年前，我是前两年他听到的。”夏雨道。

    “二三十年前，听到了吗，师侄们，你们，乃至我佛如来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张荡道；“那位老者正是当年擒杀他们族人的猎户，当时他正壮年，现在垂垂老矣，又误打误撞闯进了村庄，夏雨族人认出是他，然后就有了文殊菩萨看到的所谓真相。”

    “你们速回西天复命，看有没有挽回的办法，不得延误。”张荡命令道。

    “师叔，不要让我们难办，就凭此黄口小儿的几句妄言，让我们违反佛祖的命令，恕难从命。”守心道。

    “滥杀无辜，与禽兽何异？”张荡厉声道：“你们渡劫几何才修得如此造化，怎么在事实面前还是如此眼拙！”

    “师叔...你下凡才几日，就至如此，为何偏袒一个贱妖，而处处辱我佛大法？”守心道。

    这罪名扣的厉害，是啊，一个金蝉子，堂堂如来的二徒弟，怎么会这么不悟，屈身与妖精为伍？是因为什么？

    “真理，对，真理。”张荡道：“我不是站在妖精一边，我是站在真理一边。”

    “呵，真理，佛祖是最大真理，他就是真理本身，他的命令才是真理。”守心道：“师叔，我们也在守护我们的真理。”

    “你们当真要守护真理？”张荡道。

    “不是虚言。”守心道。

    “那，就让你们的真理踩着我尸体过去。”张荡恨道。

    “弟子不敢。”守心也不示弱。

    “你们即也不愿如此，那就这样，你们回去，我亲自携这妖精去西天，当面澄清，凭佛祖慧眼，定能一辩真假”张荡道：“不会，你们连佛祖的眼睛也不相信吧？”

    “这...”守心动摇了。

    “出了什么事情我承担，与你们无责！”张荡道。

    “那，那就请师叔早日动身，我等在西天静候。”守心说道：“师叔，师侄们先行告退。”

    “去你们的吧。”张荡道。

    张荡终于说服了众人，微笑地转身看着夏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张荡哪里知道，守心杀心骤起，宽厚的手掌下已经慢慢聚起佛光，他又哪里知道，那佛光是为小雨祭起的。

    只一瞬间，张荡看到一道凌冽的光芒从身前穿过，从夏雨的身上穿过，从近处的麦田穿过，从远处的草场穿过。

    夏雨脸上初绽的笑容凝固了，像定格在琥珀里的花蝶般精致而静止。

    鲜血汩汩地从夏雨的胸前流出，张荡从那伤口中看到了另一面天空的光。

    错愕、狂怒、悲伤、痛苦，一时间重重袭来，把张荡的心脏撞的粉碎。

    “生而为妖，就是大罪。”守心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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