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不由得委屈地睁开一条眼缝,果真有裤衩,却还是慢慢吞吞地开口道:“裤衩也不行,任谁一看,都会以为你里面没穿裤子的好不好?”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发明的裤衩,她一定要将他拖出去千刀万剐。
安笙无所谓地一笑,“我又不在外面穿,这可是清凉殿,我的私人地盘。除了你,还有谁会胆大包天地闯进来?”视线往周围一斜,目光落到那些宦官宫婢身上,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幽光,“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被他扫过的人纷纷低下脑袋,一副言听计从,忠诚到死的模样。
安笙却故作无谓地摇了摇扇子,“这秋老虎可真是热呀!”
安云看着这场面,心里难得复杂了一回。
有时候看他做的这些荒唐事,她觉得他不太适合做这个皇帝,但静下来想一想,整个武安皇宫,又找不出比他更适合做皇帝的人了。
虽然他离经叛道,身边的人却对他死心塌地,她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天生有这种向心力,就连他的臣子,虽然时不时抱怨他们的君主疏于政事,却无一不尽力尽力地辅佐着他。
在安云的认知里,安笙,天生就是一个矛盾体,综合起来,却又意外和谐。
其实安笙跟别的娘娘腔不同,他的嗓音偏中性,毫无起伏的时候,甚至听着有一种山泉流经山谷的清冽。他虽描眉傅粉涂蔻,却不故作女态,故而只让人看着漂亮,却不显娘气。
再美丽的男人,完全跟女人一样,始终会让人觉得违和。安笙堪比女人的容颜下,却藏着一颗正常男人的心。
安云看过他发脾气,横眉冷对,不怒自威,当时朝堂之上,没有一个敢喘大气的,甚至还有年迈的老臣因抗不过天威而当场晕倒在朝堂上。
安云也看过他没化妆的样子,依然很美,他的眼睛那么黑,皮肤那么白,长长的睫毛好似坠落的蝶翼,有一种清冽的,仿若透析灵魂的美,惊心动魄,却又透着一股幻灭的迷茫无措。
那时候,他坐在镜前,目光苍白空洞。他虽然人在这里,灵魂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像是不属于这里,短暂的停留,犹如人间过客。
有那么一瞬间,安云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平日里好似戴了一张精致的面具。
安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他可是武安皇室唯一的皇子,未来的武安是他的天下,真正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父皇母后待他如珠如宝,远胜自己。
这样的人应该骄傲得像朝阳一样,又有什么好落寞的?
安云看不透他,尽管,两人是一母同胎,一起长大,他在她心中永远是一个矛盾又神秘的个体!
安笙走到近前,抬起头,目光轻轻地落在她身上,“姐,虽然我不能给你写圣旨,但我可以派一些暗卫给你,免得你笨手笨脚,另外,附加一道密旨,若是风宸问起,你可拿此应付,也免得被人赶出来。”
安云听得前面还好好的,听到后面,又咬牙切齿了。
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咋就这么不中听呢!
安笙又走回了软榻,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不能大张旗鼓,安静地当个贵客可好?”
安云听不明白,“安静的贵客?”
“就是除却宸王和他的亲信之外,别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份,即便如此,你在宸王府里,也是享贵客待遇的。”
给她解释的不是安笙,而是新走入殿中的人。
此人似沐浴着阳光而来,走进来的瞬间,周身都洋溢着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宝蓝色的衣袍好比晴空之中的蓝天,充满澄净之感。一身蜜色肌肤,彰显出他的健康与活力,浓眉大眼看起来分外有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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