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欣慰。
真想要一个人的命,殿下何需这么多心思。
终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御乾殿外,陆慎言趴在条木凳子上,任由板子一滚滚往屁股上落。
行刑的侍卫按理说是他下属,却碍于厉淳的命令,不敢手下留情。每一板子,都是实打实的。
陆慎言开始还晓得疼痛,到最后都被打的麻木了。
从头到尾,却没有叫过一声,是在受不了了,才闷哼一声。
他自小便怕疼,当初在勾栏院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嗓子几乎都喊哑了。
那时,怨恨命运的不公,身世的可怜。
从未想过,有这般硬气的时候。
他想,他不是不怕疼了,而是不愿那人看轻自己。
四十大板,若能借此解除宋汐之患,除却琼月隐忧,他甘愿受了。
打到最后,陆慎言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满头大汗,发丝凌乱,视线模糊,奄奄一息。
心中想的却是,自己能不能撑到,再见他最后一面。
意识的最后,他似乎听到一道带着叹息的嗓音,“够了扶回去请太医”
陆慎言清醒的时候,是在床上,熟悉的环境,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居所。
温和的嗓音响起,“你醒了,喝点药吧!”
陆慎言回头,见是秦明,眼神闪了一闪。
秦明皮笑肉不笑道:“你这幅表情,莫不是以为陛下会亲自前来看你?”
陆慎言垂眸掩去眼中的失落,淡淡道:“没有。”
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喉咙火烧般难受。
烧般难受。
秦明叹了口气,认命一般从桌上倒来一杯茶水,“润润嗓吧!”
陆慎言乖乖接过喝了,秦明又递过药碗,陆慎言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屏着气一口气喝干了。
心中却有些讶异,这水和药都不温不淡的正好,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醒,莫不就这样一直备着?
心中有些感动,却听得秦明嗤笑道:“知道怕苦,怎么就不知道疼?非得往陛下枪口上撞?”
陆慎言抿唇不语,他哪里不知道疼,只是被他刻意忽略罢了。
看着他这幅柴米不进的模样,秦明忽然生气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这四十棍,差点要了你的小命,若不是及时请来太医,又守了你一宿,你现在早已见了阎王。”
陆慎言抖着唇,挤出几个字,“多谢秦大哥救命之恩。”
秦明只是冷哼,“我辛辛苦苦将你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没用的,我就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你该长记性了,陛下的逆鳞,可是你能碰得?”
陆慎言垂着头,不说话。
秦明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有的话,必须得说,“陛下是真心喜欢宋汐,我观那人,聪**捷,非等闲之辈,未必不能匹配殿下,你为人臣子,就该行他所想,助他结成这段姻缘,殿下好了,你还怕没有前程?”
陆慎言忽然抬头,“我跟着殿下,不是为了前程。”
秦明一愣,眼睛盯着他,嘲讽道:“你不为前程,那是为了什么?”
“我,我——”陆慎言脸色发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你好自为之,不要再痴心妄想。”秦明不再相劝,扔下一句,便大步离去。
徒留陆慎言,望着床帐发呆,眼中苦涩而迷茫,“我只是想,他好好的”
青州,宸王府。
自动上次收到给宋汐的暧昧信件,风宸便加紧了门房。
果真,没多久,又让他截获了一封。
本以为,又是那个叫梁怀安的男人写来的,拿在手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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