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看他动作娴熟,像是做惯了,不由得有些感慨,来到床边,帮忙扶着阿轸,方便他喂水,低声问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景儒抬起头,幽幽地望住宋汐,那眼神,让她感觉,他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最终,却只是轻描淡写道:“他一听说宸王出征盛京,便跟着一起去了,我拦不住,担心他报仇心切,不顾自身安危,便也跟了去。他晓得要拿下风曜,必得借助宸王之力,只有宸王攻下盛京,他才有机会手韧仇敌。祁门关一役,是最关键的一场战,他简直就是在拼命,最终,祁门关是攻下了,他也变成这样了。”
宋汐觉得很愧疚,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这段日子以来,她辗转于风宸与安笙之间,几乎忘了这么一个可怜人。
她忍不住握住阿轸露在被子外面略显冰凉的手,“他这样多久了,凭你的医术也医不好他吗?”
刘景儒叹了口气道:“他伤的很重,医是医得好的,只是要花不少时间,可能还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宋汐沉默半响,视线落到他带着面具的半张脸,忍不住问道:“他的脸还没好吗?我当初替他求了药。”
刘景儒幽幽道:“有一定效果,看着倒是没有以前那般骇人了,却避免不了留下明显的疤痕。在他看来,这张脸依然不能见人。”
宋汐动了动手指,很想去看看他的脸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最终还是没有动。他不想让她看见她的模样,她就不看,也算是一种尊重。
刘景儒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来说道:“你在这里陪陪他吧,我去熬药。”
宋汐不好推辞,主要是刘景儒看她的眼神,不容拒绝。
好似阿轸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她造成似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事到如今,她不能抛下阿轸赶往盛京了,心上过不去,至少也得等他伤势好转了。
刘景儒出去之后,屋里就剩两个人了,宋汐坐在床边,伸手替他理了鬓角的头发,握住他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的话,压在她心里很久了,却不能当面对他说,如今,他昏迷着,她倒是能说出口了,“阿轸,我不想让你为我这么拼死拼活,我只想你好好的,哪怕过着普通的生活,平平安安,最好找一个喜欢的人,过简单的日子。风青岚不是你的良人,我也不是你的良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给不了你想要的。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放下呢?”
话音方落,宋汐便感觉到阿轸的手指动了一动。
宋汐猛地抬头,就见阿轸睫毛一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宋汐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慌张,很快反应过来,扯了个笑道:“阿轸,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来。”阿轸敛下眉目,淡淡地说道,他似乎很虚弱,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眼眸却有一种奇异的闪亮。
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就安静得有些诡异了,宋汐觉得怪怪的,主动打破沉默道:“景儒去替你熬药了,我去看看他好了没有。”
说罢,起身便走了出去。
阿轸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靠在床沿,轻闭上双目,浅浅养神。
不一会儿,刘景儒端着药碗进来了,见阿轸醒来,一点也不吃惊,只关切问道:“伤口可有难受?”
阿轸摇了摇头,接过黑乎乎的药汁,眼也不眨地一口喝干了,将药碗递给刘景儒,眼珠子忍不住往外转,话语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呢?”
“她说你刚醒来,需要补身子,去集市买东西去了。”他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地安抚他,充满了耐心温柔,“放心吧,她不会不回来的,你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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