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还在。
他的身体那样糟糕,这样难走的路,一定走的很慢吧!
只要她把脚步放快一点,一定能赶上他的吧!
她真想运起轻功追上去,可惜,她的身体虽然恢复了自由,却提不起半点内力,就好像经脉被什么堵塞了,如要冲破,要花费一些时间。
而今,为了追赶他,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
好在,她醒来后,身体已经没了那股疲乏的感觉,精神反而很好。
心中有些疑惑,眼下却没空追究。
随着地势的增高,她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他走的完全不是下山的路,如若要离开,为何要上山呢,厉淳,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艰难地走在森林里,鞋袜连着裤腿都浸湿了,两条腿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前方却还蜿蜒着他走过的足迹。
很难想象,他那样虚弱的身体,是怎样走到这里来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在雪地里独木难支的苍白模样,她的眉也跟着一紧。
“哑——”
即将走出森林,一群严厉粗糙的鸟叫却突兀地撕破了林中的寂静!
宋汐抬头,见黑羽纷纷,均朝着某处飞去,右眼皮猛地一跳。
乌鸦,这种喜食尸体的鸟类,让她陡然生出一种不详的感觉。
她咬牙从雪地中拔出冻得发麻的双腿,奋力向前走去。
终于,她穿出了森林,眼前豁然开朗。
这山顶的林边,竟横着一处断崖,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她却无暇欣赏了,只因那危崖边上站着一抹熟悉的素白身影。
他背对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黑发上结了一层白霜,两只脚踝陷在雪地里,像是与雪地相连,宛若一座亘古不变的冰雕。
若非那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宋汐真的很难从一片刺目的白色世界中发现他。
望着他孤独的背影,她心中生出一种怜意,连脚步都小心翼翼了。
脚踩在雪地的“嘎吱”声,终究还是引起他的注意,他转过身来,脸上却没有表情。肌肤是冰白透明的颜色,连眉毛也结了一层寒霜,整个人像是从雪里生出来的,冰雕玉砌一般,却又无端让人心碎。
宋汐的心没有来得一抽,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软了,“淳儿!”
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她没有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虽不见得怎样亲昵,到底唤了他的名。
若在昨晚,他一定欢天喜地了,将她施舍的一点情感都当做绝地逢生,可惜,经过一夜的对峙,他的心早就冷透了。又或者,不敢再抱有一丝期望,唯恐临去前失去最后的尊严。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他眼眸空洞,沉寂如一滩死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宋汐眼帘一颤,上前一步道:“不是,你先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他摇摇头,自嘲一笑,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该说的,昨日不是说完了吗?”
宋汐又急又气,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没有,你过来!”
他摇摇头,反而后退一步,踩落了脚下的雪块,扑索索地往崖下掉落。
宋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禁不住大声说道:“厉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你恨我,你冲着我来就好了,你站在这里,又想要吓唬谁呢?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用这样低级的手段来威胁人了,你以为你跳下去我就会自责愧疚一辈子吗?你这么自私残忍,我才不会在乎你的死活。你要是恨我,大可以跟我对着干呀,你不是要打青州吗?你来呀,我接受你的挑战。”
她嗓音发颤,心里满是一个念头:不要跳下去,不要跳下去。
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已然有些心慌失措了。这番话看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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