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已别无所求,除了——
最终还是厉昭玩味地开了口,“我真是做梦都想将你捏在手里,如今梦想成真,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呢?”
“只要太上皇答应过我不为难青州的百姓,风宸任凭处置,君无戏言。”
最后一句,一语双关。
他们都是一国之君,他已拿出了诚意,人都在他手中,厉昭若还出尔反尔,着实太落下乘。
他踏入昭营,入囚牢之前,便见过厉昭。
那时,他要求以一己之身换青州安宁,厉昭并没立即应承,而是命人端上一杯融了化功散的茶水,阴森森地说道:“喝了他,你才有资格跟孤谈条件。”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风宸却没有选择,他只有一堵。
而后,厉昭命人将他下入囚牢。
厉昭大笑,却难掩周身阴郁之气,眼神更是森然如厉鬼,“放心,孤要抓得你和宋汐。青州已是囊中之物,又何必赶尽杀绝。”
闻言,风宸暗自松了口气。
厉昭见不得他好过,不由得出言讽刺道:“你们不是很要好么,如今你自投罗网,她却不见人影,难不成是抛弃你独自跑了?”
这话说的有些幸灾乐祸,他乐意见这两人劳燕分飞,凭什么这对奸夫淫妇就能双宿双栖,他的儿子就要备受伤害呢!
风宸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微阖双目,一脸平静。
厉昭看他不为所动,反而似得偿所愿的样子,不由得收住笑容,蹙眉凝思,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气呼呼道:“你倒是护她紧得紧。”
风宸不答,只拿话当耳边风。
目的达到,也该是厉昭出气的时候了。
厉昭看得恼怒,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衣领,强迫他直视自己,逼问道:“说,宋汐在哪里?是不是她藏了孤的儿子。”
风宸终是抬了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这半年来,昭军的兵马几乎踏遍了我青州土地,厉淳在哪里,太上皇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我从未见过厉淳,也不知宋汐去了何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阖上双目,不再言语。
厉昭像是踩了尾巴的猫,简直要目次欲裂,大声吼道:“胡说八道,孤的淳儿没有死,没有死,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把他藏起来了。”
风宸从未踏出青州城,自言未见厉淳,暗指厉淳可能不在青州城内。
厉昭几乎命人搜遍了除城内以外的青州地界,若真有厉淳的消息,也只会是厉昭获得。
如今厉昭对他兴师问罪,更像是栽赃家伙,仰或是自欺欺人。
厉昭确实有厉淳的消息,就是崖底发现的那件血衣。
那件血衣,那件血衣。
下属第一次呈上来时,厉昭当场气晕了过去。
往后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到厉淳满身是血地从崖底爬上来,对他说“好冷好痛”。
厉昭每每从噩梦中惊醒,都忍不住心痛落泪。
一面,他意识到厉淳只怕已遭不测,如梦中那般惨死了,另一面,他又万分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自欺欺人地认为是宋汐藏匿了厉淳,没准就在那青州城里。
明明这个说法漏洞百出,他却固执地不愿去戳破。
他一日日地这么告诉自己,他要把他找出来。
时间一长,他竟真的开始相信了,慢慢地,也不再做噩梦。
他是这么着急地想解救他的孩子,所以拼命地攻打青州。
厉淳的“死”,是厉昭的逆鳞。
如今,风宸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无异于再次将他置于绝望的境地,他如何能不怒。
狂怒之下的厉昭粗暴地扯着风宸的衣襟,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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