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懂事”,倒显得他多管闲事了。
不过——
“只是这个原因吗?”融阗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黑暗中某种动物,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
从没觉得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有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郦儿倍感压力,冷汗从额上淌下来,她闭了闭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也许您不相信,连我自己也难以置信,第一眼看见主子,我就想跟着他。仿佛有一个声音再告诉我,这就是你一直要寻找的人。虽然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乞丐,但我也想有一个目标,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有主子,才能满足我的愿望。”说到这里,她的身体微微缩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本能地畏惧,却又依旧坚定,“鞭子落在身上很疼,我也很怕挨打,但是,我很喜欢主子关心我的样子,这样让我觉得,终于活的像个人了。”
所以,为了这一点点关爱,哪怕只是错觉,她不惜承受那痛入骨髓的长鞭。
这世上,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甚至,想要得到一点什么,就要付出成倍的东西。
只是在个人看来,值不值的问题。
而她觉得值,这就够了。
自小颠沛流离,无依无靠,她吃尽了苦头,看尽了人情冷暖。
在那个雨天,她为了生存下去,备受欺凌,伤心绝望。
在那个雨天,她看见了一个同样伤心绝望的人。
在那个雨天,因为和他的相遇,伤心变得不再伤心。
她找到了,这一辈子,誓死要跟随的人。
说不清理由,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融阗沉默了,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有点不理解,也有点怜悯吧!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忽然问道:“昨晚上,你为什么不逃呢?”
大门没有锁,主子不会无故追击,他只是本能地破坏着身边的一切人和物。只要她不想挨打,完全有机会逃跑。
女孩沉默良久,低声开口,“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不想留下主子一个人吧!”
自那以后,郦儿还是天天在安笙面前晃,而安笙,依旧隔三差五地将她打一顿。
什么人都不打,就逮着她打,这执拗也是叫人心惊。
清醒后,又会温柔地给人上药。
前一日有打的多疯,翌日就有多怜惜。
融阗看着前后的安笙,简直就像看着两个人。
而郦儿,明明可以逃,却硬要留下来挨打。
除却第一次被打时的惶恐无措,后来在挨打时,倒是越发能忍了。除非痛极,绝不会哀嚎一声。有一回,生生被打晕过去,融阗抱起她的时候,发现她的手都被自己咬破了。
融阗不是不想阻止,只是近来主子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办,不能时时留在主子身边,难免看顾不到。虽然他另派了护卫保护安笙,但这些人,不敢真正对安笙动手。不可否认,郦儿的逆来顺受,也确实使得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过那不久,安笙竟收郦儿为义女。
最高兴的,无疑是郦儿。
其实安笙对她算不上好,他脾气古怪,好的时候将她捧在手上,手把手教她读书认字,与她下棋聊天,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不好的时候,就是一顿丧心病狂的毒打。她来未央宫不到三个月,已有遍体鳞伤之势。虽说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打在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上,着实叫人心疼。她在挨打时,也是真的疼。安笙在疯狂时挥落的鞭子,可不参水分,也许他还有一点理智,没有动用内力,否则,以郦儿的身子骨,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虽然安笙有定期给她上药,但架不住他周而复始地毒打,于是,往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其实,大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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