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郭铁惊疑地问。
“我是五魁呀! 老弟,你不记得我了?”
“啊,五魁哥!你快起来。”
“老弟!”李五魁站起来攥住郭铁的手。
“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老婆孩子,还有我们屯子的人都叫小鬼子给害了”李五魁哽咽着说。
“来,坐下慢慢说。”
大山见他们认识,就走出去把韩家林、柱子和桂英招呼过来,在窝棚外放哨。
郭铁和五魁坐在草铺上,抽着老旱烟,听五魁说起了三家子屯所遭遇的不幸----
那天郭铁走后,五魁老婆说:“郭老弟是咱恩人,这银元留着做个念想吧。”五魁上山打猎、采山货,老婆带着孩子伺候庄稼、养鸡养鸭养猪,日子过得也算安生。这天傍晚,李五魁跑山回来,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三户房子都烧得落了架,地上躺着血肉模糊的乡亲们!身上都是刀捅的窟窿,血流遍地忙跑回家,见倒塌的墙壁里露出老婆赤条条的大腿,旁边躺着两个满身是血的孩子他如五雷轰顶,眼冒金花,一步步走向前去抱起儿子,祈望他还活着,可这个弱小的生命已永远地离开了罪恶深重的世界。他爬到女儿身旁,小姑娘双目紧闭,面无血色,肠子从肚子上的刀口流出来,惨不忍睹。他心如刀绞,瞪着绝望的眼睛,仰天长嚎:“老天爷!是哪个王八蛋下的毒手?!丧尽天良啊!”他完全丧失了理智,疯了般地哀号着、叫骂着、窜跳着,栽倒在地昏过去了。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他又大哭一场,然后安葬了家人和乡亲们。
难道是胡子报复?郭老弟不是把那两个胡子给收拾了吗?忽然,倒塌的墙土里露出一角白布。他奔过去拽出来一看,竟是面撕破的膏药旗!还染着血手印子小日本儿!虽然从没见过这东西,但他早就听乡亲们说过,那帮家伙长得青面獠牙,打着膏药旗,是群杀人放火的恶魔
“小日本儿!我日你八辈子祖宗!”五魁愤怒地叫骂起来。此刻,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把板斧、铁镐和破瓦盆装在篓里背上,向山下奔去。他要报仇!虽然不知道日军在哪里,但他不信找不到那帮混蛋。这天,看见一小队日军,就追踪过来,却总没下手的机会。日军小队拐进山湾里不见了。他躲在芦苇荡里观察,竟发现这山湾里建有构筑物,日军的哨兵来回走动,还时不时开来一辆辆大卡车,卸下些东西或老乡,却只见运来不见往外运。“一定是小鬼子在祸害人!”他心中燃起万丈怒火,真想奔过去跟他们拼了。但转念一想,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死打硬拼不如躲在暗地里偷着下手,就是死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对!既然进不去那就等,我就不信狗日的你不出来!
于是,五魁找了个废弃的窝棚住下来。今晚他想到山湾附近去蹲坑守候,刚翻过山梁就见几个人影走过来。嘿,小鬼子,你真他妈的出来了!他悄悄尾随而来,就上演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小鬼子欠下的血债一定要还!”郭铁满腔悲愤,但还是努力冷静下来,“五魁哥,这里的情形很怪异,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我已派人去向上级报告,等等再说不迟。”
“嗯哪,我听您的,老弟。”
五魁与大山夫妇、柱子、韩家林相见,同样的遭遇,同样的仇恨,同样的心愿和目的,把他们的命运紧紧地连在一起,大家的心贴得更近了。
第三天日头落山时,石坚强回来了。
大山问:“咋就你自个儿?”
“我是打前站的,突击队随后就到。”石坚强说。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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