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闺女,你可醒了。”
“我我这是?”秀兰想坐起来,浑身却疼痛无力。
“躺着吧,脚都伤成了这样。”
秀兰说:“谢谢您大娘,救了我。”
“谢啥?是你大爷把你背回来的。”大娘挪下炕,“饿了吧?我端饭去。”
秀兰巡视着小屋,挂着蛛网的高粱秆子房巴,发黑的黄土墙,靠炕头的墙上抠着灯窝,里面是盏肚大口小的玻璃油灯。旁边挂着熏蚊子的艾蒿绳,熄灭的绳头从绳团中钻出来,像蛇一样翘着黑黑的头。北墙挂着草帽和镰刀,靠墙是口木柜,上面摆着两只与柜子同样陈旧的梳妆匣子、圆形小镜子、掉把的掸瓶里插着鸡毛掸子。炕梢放着长条箱子,上面摞着被垛,被子虽然陈旧且打着补丁,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
大娘把饭桌放到炕上,端上来个小瓦盆。然后,扶秀兰坐起来。掀开盆盖,小屋里立刻飘满了肉香味。再看小瓦盆里,哇!好丰盛啊。大娘端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还有大饼子、大葱、小白菜、生菜、香菜和大酱,说:“麻溜吃吧。”
秀兰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个姑娘家咋胡乱跑?”
秀兰说:“只顾采药,没留回去的记号,就迷了路。”
“哎,虎子他妈!丫头醒了没?”苍老而浓重的叫声从院子里传进来。
“醒了,老头子。”大娘朝窗户外说道,扭头望着秀兰,“你吃你的,别管他。”
“嘿嘿,今个儿是个好日子,看看,这家伙多肥!”说话间,大爷迈进门槛,“噗嗵!”扔进个沉甸甸的东西。
“吆!是只獾子!”大娘高兴地说。
“托丫头的福。”大爷把猎枪和铁夹子挂在墙上,笑吟吟地望着秀兰,“吃吧,吃完了,我还有话问你呢。”
秀兰说:“大爷大娘,你们也吃吧。”
“跑一头午真饿了。”大爷拿起大饼子,大葱蘸大酱,吃起来。
“就你口急!等等,我去拿碗筷儿。”大娘去了外屋。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大爷扭头吩咐老伴,“哎!老婆子,把酒拿来。”
“不是年不是节的喝啥酒?”
“高兴啊,给你捡回来个丫头,你该犒劳犒劳我才是。”
“看把你美的。”大娘拎来半瓶酒给老伴儿倒上,笑啧道。
两位老人说说笑笑,是那么开心幸福。
“你大爷成天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型儿。”大娘道。
大爷问:“丫头,你采那些草药可都是治外伤的啊。”
秀兰顿了顿说:“我哥受了伤。”
“是枪伤对不?”
秀兰点点头。
大爷没再问什么。
秀兰说:“谢谢您大爷,救了我。”
“谢啥?是丫头你命大!前天晚上,我追捕黑瞎子偏巧碰上了。嘿嘿,仗着你昏过去,黑瞎子用屁股蹲你、蹭你,就是没咬你。我开枪吓跑了它可惜了。”大爷的脸上流露出遗憾,“怕伤着你,我那洋炮是朝天放的”
“可惜啥?救了闺女比啥都强!”大娘说。
“对对对!看我都老糊涂了,黑瞎子哪能跟丫头比?就是拿一百只黑瞎子来换,我都不干!”
“你大爷想闺女都想疯了。”大娘回头瞅着老伴儿, “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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