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多猛士,三万彪形大汉出现在定鼎门外,令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骑兵昂首挺姿,步兵步伐沉稳,两军阵列整齐,不愧为精锐之师。
大军停在护城河外,骑兵分列两侧,后方出现一个胖将军,只见他蓬头垢面,盔甲破损,一副狼狈模样。他把武器交到随从手中,骑马过桥,到了越王面前二十步时,下马步行。
“江都通守王世充,拜见越王殿下。”那胖将军走到越王面前,躬身行了大礼,说道:“微臣奉诏,率领江淮将士前来讨伐逆贼。”
“王将军一路辛苦。”杨侗微笑着说道。他比王世充矮了许多,哪怕王世充躬着身子,他也要稍稍抬头,才能与王世充相视。
“微臣听闻瓦岗贼竟敢冒犯东都,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未能替朝廷出力,真是惭愧。”王世充显得很悲痛,泪水划过脸颊,在他满是灰尘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特别惹人注意。
杨侗扶起王世充,安慰一番,又拉着王世充的胳膊,将王世充不认识的朝臣介绍一遍,最后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把李玄霸也提了一下。
“忠勇卫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王世充没有因为李玄霸年幼而忽视他,拱手说道:“此次能够大败瓦岗,除了陛下庇佑、越王殿下调令有方,荥阳军的勇猛也是至关重要的。”
李玄霸面带微笑回了一礼,心中却震惊万分,王世充这么胖就就算了,还如此会拍马***前的人真的是历史中的一代枭雄?
见李玄霸礼仪得当,杨侗暗中松了口气,笑道:“江淮军和荥阳军都是朝廷精锐,如今齐至东都,料那瓦岗贼再也不敢来犯!”
“江淮军都是一些粗野莽夫,哪能和荥阳军的将士相提并论。”王世充呵呵一笑,谦虚道:“日后若有战事,还需以荥阳军为主。”
“王将军过谦了。”李玄霸不清楚王世充的意图,连忙摆手道:“远远看着江淮军,便有不可抵抗的感觉,若是让他们近身,谁人还敢不降?”顿了顿,李玄霸看了看王世充灰头灰脸的模样,笑着说道:“更何况还有您这样通晓兵法,身先士卒的将军临阵指挥,更是如虎添翼。”
王世充擅于谋略,从他这几年讨贼便可以看出,但要说他每战身先士卒,却有些过于抬举他了。江淮军甲装齐整,却唯独王世充狼狈万分,除了故意为之,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
越王听出了李玄霸的意思,刚准备打断他们的交谈,王世充一脸从容的说道:“身为一军之将,自然要奋不顾身,若连自己都贪生怕死,又何以服众?”
王世充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却丝毫不感到惭愧,李玄霸一阵无语,拱手说道:“玄霸实在是差王将军远矣。”
这次越王是真的听不下去了,王世充讨好的意味太过明显,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不想李玄霸当着众人的面,再让王世充下不了台,便拉着王世充朝后面走去。
“忠勇卫大人算是遇到对手了。”不远处的元文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自言自语道:“可惜同为无耻之人,竟没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王世充乃是讨贼总统领,李玄霸也不敢过于得罪,在人群中隐去身形,等着欢迎仪式结束。他本就对王世充没有好感,如今见到王世充的为人,自然更加鄙夷,却不想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
傍晚时,李玄霸回到忠勇府,府上出现许多少女,得知魏征等人已经回到洛阳,李玄霸面色一喜,匆忙赶到正堂。
魏征与房玄龄正在堂中闲叙,阔别数月,二人终于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二位先生在聊些什么?”三人客套一番,分主次坐正,李玄霸笑着说道:“魏先生回来的时机选的真是妙,朝廷的目光都放在了王世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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