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打电话说聂公子今晚会来那边,叫我准备着,电话里一阵激动。
我对翠娘何以产生这样的误会一直没想通,不过也没打算纠正,我总归还是要靠聂先生挣钱的不是吗,就是暧昧一点,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年年,这回你可走点心,聂公子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他来这么多回了,每次就好像光来解闷的,心思干净的很,你要是跟他对上眼啊,我准一百个赞成!”翠娘那边又卖了劲地做起媒来。
我想她的话已经没有必要听下去,便胡乱应付两声挂断。
抬手摸上脑门,那处又隐隐抽疼起来。这些年省吃俭的用惯了,营养没跟上就落了这毛病。
晚上老爸留在医院陪老妈,我则又借口去学校,吃了晚饭就先离开了医院。
到了夜总会,翠娘乐得把我让进化妆间。
我化着,她就靠在门上抽烟,就像古时候老妈妈看姑娘那样,时不时吭一句:“你这脸就是不化也妖精着。”
“这要在古时候啊,你绝对是花魁头牌。”
“不过你的化妆技术哪里学的?怎么越化感觉越丑的……”
听她说着,我心在笑,其实也不很丑,只是稍稍遮了下本容而已。
尽管江北夜总会后边有人叉腰,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条子往这儿跑,可放着胆儿在这儿事儿,总归还悠着心,就怕万一让熟人校友认出来。
毕竟没有调查显示,江北大学的男同胞们不吃腥。
晚一点等聂子远姗姗来迟的时候,我不巧正陪一客人聊天聊到high处。
那也是处了蛮久的一客人,回回来这里都是找我陪说梁山水浒,弄得我私下也没落得轻松,硬是将那厚厚一本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过了一遍。
这回说的正是武松景阳冈里擒虎的事,说人在擒拿之前是喝了酒的。
“他要是不醉了,说不定还没那个胆……”
“是吗,不过这也显得他更厉害了,喝醉了还能打不是?”
……
等身边的客人尽兴了,我这才伺机走向聂子远。这个男人又是那般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毫无规矩可言。
似乎正让几个妹子抓着灌酒,模样也是可怜。
“哟,说曹操曹操到,既然聂公子独爱的红玫瑰来了,那我们也是时候撤了哦?”几个姑娘话里有话地娇嗔一句,先后散去。
到聂子远跟前坐下,看他那被欺负地晕头转向样,我也笑道,“聂先生,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红玫瑰这里先给您敬一杯。”
男人佯怒,嗔笑着瞪眼看过来,一边沉吟着,“你也想灌我酒喝……”
“哪里,画的事总要谢谢您。”
“你啊,还这么客气啊。”
他伸手,夺下我手里的杯子,放在嘴边喝起来,一边又道,“其实该感谢的人是我,你那画我送人之后,对方很喜欢,问我这又问我那儿,我估计是还想我送他呢。”
“……”我的画也有人喜欢吗……
那些纯粹凭兴趣揣摩出来的东西,没有经过正规学习创作出来的作品,竟也有人感兴趣的吗?
压下心中的激动,我惭愧道,“聂先生别这么说,我那朋友昨天还说收您太多,正准备多送您几幅,过几天我让她给你送过来,您到时候收着就是了。”
男人微抬眼,视线扫过来的时候,眼里散出温柔的光,他笑起来,“那倒不用,我又不缺这点钱。倒是画画的人,费眼,费心力。从她细致的画上也容易看,你那画家朋友怕是花了不少工夫,不仅画画的好,连题的字也美!”
他满口实在的赞扬和褒奖,让我不禁觉得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
于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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