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天花板。
出来走廊,老爸将我叫住。
他两眼放光地对我说道,“今天碰着了你妈之前一个病友,他告诉我县里有个老中医,说人华佗再世,能起死回生,看他病的还得拿号排队,不知道是不是真这么神,我打算下午去一趟,给你妈拿个号。”。
我一乐,抓住老爸的手连声应好,“那下午我在这里守老妈!”
老爸点点头,刚要走却忽然顿住,沉了声道,“汤医生怎么说你结清了医药费?”
我头一大,这事还没来得及跟老爸说,于是点点头道,“有个客人,预定了我半年的画,先付了一半工资。”
老爸眸子洞察的,就那样怀疑起来,“你的画值得了那么多?”
所以说,这也是我多么感激聂子远的原因,我的画,连家人都不认可,到他那儿偏偏就成了宝。
我道,尽量表现得洋洋得意,“以前不值,现在值了,我都觉得自己以前都卖廉价了。”
为防他胡思乱想,我得让我爸相信我那些确实是卖画所得。
然而他凭自己的认知和常识,还是没那么痛快地相信我。
狠狠盯我一眼,他出声警告,“别让我知道你是在外边干坏事,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个男人是会狠狠地收拾我,这一点早在那一年我就全看得明白了,以前是我活在梦中,想象力丰盛,就难免有恃无恐……
现在不会这样了。
而尽管,尽管我这钱来得干净,可是夜总会的工作万一暴露,我恐怕也是在劫难逃的,老爸……他会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所以梁非白的那句威胁,不是不顶用,只是我在赌而已。
拿命在赌,毕竟赌注诱人。
这几日还是像往常一般平静,我也就没把那个人放在心里,可是当非音突然打电话来,一切又……
“年年,最近还好吗?找了工作没?我听说……我明天过来找你说。”电话里,非音欲言又止。
隐约也知道她的来意,我便索性说道,“是他让你来的?”
她也知道我说谁,聪明人一点就通,便不再跟我打马虎,清脆的声音里一片隐忍,“是,我哥全都跟我说了,你们见面了,他把我臭骂一顿,说我看着你在那种地方……可是我不信,年年你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梁非白搞什么,什么时候他也这么爱说三道四了?!
沉默着,思量着该怎么跟非音说这事,她是一直捧了颗真心在待我,我也一直知道她善良,美好,所以这事便一直没让她知道……
既然梁非白已经谣传出去,我也索性心一横道,“他没有说错,我在那种地方挣钱,你知道我现在为了钱可以豁出性命。这个世上没什么不可能,那种地方钱来得快,挣得多——”
那边截断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年?多久了?你就这么瞒着我?我给的钱你不要,你宁愿……?”
那边声嘶力竭地在咆哮,跳脚的样子容易想像。
事实上这几年,无论在物资还是精神上,这个女孩都帮了我很多。
梁非音——她就像个来自异世界的温暖天使,停旋在离我不高的上空,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直对我不离不弃。天冷了给我寄暖水壶、保暖袋、围脖手套之类的一切保暖品,怕我不收还用作生日礼物的名义;天热了,她又给我送防晒霜、补水品、太阳伞等一切我根本用不上的东西。
一方面因歉疚而竭力补偿我,一边又决不允许我自暴自弃,所以专门放了眼线在学校,对我的生活一直没有照顾不周的。
善良的女孩现在知道我还有事瞒着她,少不了要对那“眼线”发一顿脾气。
想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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