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塞进嘴巴,后才含糊不清道,“他喜欢吃的,但是他不会跟你要。”
“为什么?”
“哥哥要面子,不随便吃人东西,因为妈妈说男孩子不能贪小便宜。”她说完,手又探进篮子。
后来梁非音清晨也叫我一块儿去上学。梁非白也一起。
直到几次过后,我才忍了又忍终于问出来,“你们的车子呢?”
为什么最近都不坐车去学校了?
“什么车子?”
“军车啊,你们以前来学校有坐车子的。”
非音一脸迷怔地望着我。
“我看到你哥哥坐车来的……”
“哥哥坐车来学校的吗?”非音说,“我前段时间去外婆家了,哥哥一个人可能不认识路吧。”
“不认路?”
“呵哈,嘘!不能说的!”梁非音对我三令五申,不能把梁非白是路痴的事说出去。
“……”好吧。
完美少年终于有了破绽。
拿老师的话说,从家里到学校就十五分钟步程,不过是弯弯绕绕的多了些,哈哈,路痴。
学校又一次发下试卷。
上次没考好,班主任还没有批评我,只说下次再让大家看看我的实力。然而看着这次的成绩,苦不堪言。
梁非音能考倒数第二,也颇让人大跌眼镜。
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边还在嘲笑非音,家里老妈恨铁不成钢地便将口水吐了我一脸。过后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知道了隔壁梁非白成绩超好,于是以后再不准梁非音单独往家里来,都是督促我回家拿糖糕带过去,顺着带上作业本。
现在,我正畅通无阻地进出那扇令人发指的铁门。
梁家,两层楼的府邸。
装修简单雅致,宽敞的客厅,光线充足,脚下是鹅黄色的地板钻,眼前都是雪白到反光的大理石墙,而正厅的正中央还供着一个菩萨,空气里依稀飘着某种特制的香料,檀香还是楠木?
抬眸的时候,正见梁非白从楼上下来,一身淡灰的休闲装,显得人干爽清凉,可是那蓬乱的头发,又给人捎去几分慵懒。
“我,我找非音的。”
他没有说话。
片刻的沉默,我指了指他家的餐桌,“糖糕放那里。”
他“哦”地一声说,“楼上第二个房间。”
房间里,非音正在做功课。
宽敞通透的卧室,雪白的墙壁,粉色的窗帘,绵软的水床上更堆着各种奇特的布娃娃,我的脚久久不能动弹。
那是连梦里都不曾奢望、拥有的东西呢。
“年年,你进来啊,我有衣服给你穿。”非音忽然放下笔,蹦到一张银色的衣橱前。
衣橱里的裙子五彩缤纷,套装迥异,三三两两齐聚,底下的隔层摆放着几十双晶莹透亮的皮鞋,红色、淡蓝色、驼色……
犹被当头一棒,拾荒者来到了巴黎,顺着看起时装展。
“年年你穿这个,我感觉一定会很好看!”非音拿给我一条橘色的花瓣裙。
从前,我一直认为上帝很公平,可适才发现,身边从来不缺达官显贵,上层阶级,一种强烈的,比考试考砸还羞耻的心情占据着大脑,一瞬间心里极其难过。
山沟里原来“二狗子”“母猪”“瘪嘴”他们家里有的基本上我家都有,甚至因为老爸是木匠的关系,我过得还比他们优渥,从未觉得哪里有不足,柴米油盐、锅碗瓢盆,真的不缺。
“年年?快穿,喜欢就送给你。”非音说完继续翻箱倒柜。
“也试下这双皮鞋吧。”一双崭新的珞璜色鞋子被扔出来。
“还有这件毛衣。”粉黄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