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的行为,于是我坚持出来到街上浪浪。傍晚的街灯昏暗,好几处灯泡没能完全亮开,这倒没什么,地方我熟,就算见鬼我都做好了充分准备。
可是我没准备的是有那么一些人,受人之命来绑我,看到他们朝我过来的时候我几乎下意识地开始跑,好像穷凶极恶之人身上自由一股邪恶的气场。
“你们干什么?”我的尖叫听上去没有丝毫力量,他们只是沉默着将我扣住,将我带进更加昏暗的地方。
猝不及防的,一根棍棒袭击了我,它准确地敲在我的肚子上,瞬间引起一股强烈的隐痛。
“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孩子,不要……不要这样……”我的祷告完全不灵,面对的是一群没有人情味的刽子手,我的任何凄惨的声音,都被他们自动屏蔽。
他们只是麻木地,一下一下地进行人身攻击,棍棒一下下地击在我孕有生命的腹上,他们不让它生长,完全的一帮冷酷杀手。
直到有血液从我的裤脚流出,他们这才扔下作案工具,“她大出血,会不会死翘翘?”
“不知道,你把那人引来吧。”他们简单地对话,走了,成功地将我的孩子从我的身体里掏走了。
后来隐约听见郝博的声音,像在哭,在嚎叫,很大声地哭嚎,可是我没能看见他的样子,尽管我感觉他在颤抖。
醒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天花板上的吊灯,白色的,很刺眼,我很快闭上,不明白心里为什么很难过。
睡去的时候梦里又是那片平静的湖,湖边上坐着一个人,背影像极了他,我一直站在他身后,远远地看着,可是他拿出一串糖葫芦,背对我晃晃手,意思叫我过去。
多少次在他身后徘徊,即便想看清他的**那么强,可还是一次次告诉自己那样会打扰到他,却没想到他一早发现我,并终于唤我过去。
贪恋太多总不好,他转身朝向我时,那恐怖地骷髅脸,怎会是我竭力寻求的面孔,恶魔,他狰狞地出现。
我叫出来。
“年年,年年!”老妈的声音那么真实地响在上空。
原来鼻上闻到的确是消毒水的味儿,我在医院,我躺在床上,我的手背上擦着针管,我全身无力,我被控制了。
我用另一只手摸到肚皮的地方,然后一股强烈的悲伤忍不可忍地从脑浆深处轰炸,化成满腔热泪破眶而出,我再也没有和梁非白共有的生命,我们终于连那点关系也没有,我恨,恨自己,恨所有人。
“年年,到底是谁,你是被谁打了?”老妈显然哭过,双眼通红地趴在我上空问。
“郝博……”他人呢,我明明听见他悲恸的呐喊。
“年年,别伤心了,等你好了,告诉妈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妈一定找他算账!”
老爸气愤地咆哮,“这些畜生,哪里是人!”
郝博后来告诉我,我倒在地上的时候满地血水一滩,他将我抱去车上先送了医院,回头才通知的老爸老妈,老爸老妈看了现场,老妈当时就崩溃了。
从医院回到家里,家里的气氛一直变得很压抑,谁都提不起精神,老妈进出时长吁短叹,人一下子苍老下来,我躺在房间里做小月子,那么地痛恨自己,泪水几乎在这小半个月里用光,难怪后来再也没哭过。
哭,没用的人才会哭,没用的人觉得委屈所以哭了,没用的人觉得委屈想要博取同情才会哭,哭他妈是最没用的。
最后一次见郝博,是他自己骑着那辆引以为傲的毛驴来找我,笑着说自己要出城,不留在江北了。
“一路平安。”
他点点头,“会的。就是担心你。”
“我们要搬家了,我会继续读书。”
“搬哪儿去?”他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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